和小太监皆是一惊,不明白鄢懋卿究竟忽然发的什么癫。

    “唰!”

    鄢懋卿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两只手疯狂的挠着脑袋,很快就变成了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鄢部堂?”

    冯金忠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小太监也搀扶住他一同后退。

    “嘶啦!”

    鄢懋卿又用力拉扯着自己的朝服,朝服上立刻被扯出了几道大口子,胸前的孔雀补子都垂下了一半。

    紧接着他就躺到了地上,像个疯子一般在地上打起滚来。

    很快就将火器场院内的泥土灰尘染了一身,还顺便在白净的脸上抹了两把。

    “……”

    冯金忠和小太监越发瞠目结舌,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疯癫的三品大员,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

    下一刻。

    “打人啦!打人啦!”

    已是灰头土脸、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鄢懋卿忽然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一边嚎一边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兵仗局冯公公公然殴打皇上制使,这打的是我鄢懋卿的脸么,这打的是皇上的屁股!”

    “我鄢懋卿便一路从兵仗局走回宫里找皇上告御状!”

    “也教各部衙门的人都瞧瞧,兵仗局的冯公公究竟有多大威风,竟连皇上制使都不放在眼中,此事我鄢懋卿与你没完!”

    “打人啦!打人啦!”

    “都来瞧瞧,兵仗局冯公公殴打皇上制使啦,这日子没法过喽!”

    “这、这、这……”

    冯金忠此刻整个人都是木的,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官场上还有这么玩的官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难道不是妇人撒泼时候才用的伎俩,而且这种行为应该算是碰瓷儿吧?

    是今后都不打算在大明居住了么?

    与此同时。

    受到鄢懋卿的嚎声惊动,各个场房、值房中都同时伸出了许多脑袋,一个个好奇的循着声音望来,议论纷纷。

    他们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场面。

    堂堂朝廷绯袍高官,还是皇上制使,竟被人殴打至如此惨状?

    正如鄢懋卿嚎的那般,这打的是他的脸么,这打的分明是皇上的屁股!

    “……”

    就在冯金忠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鄢懋卿已经哭嚎着出了兵仗局。

    “欸?”

    在衙门外等待的车夫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脏又是不由一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回他家这老爷应该是在宫里挨的打。

    这回似乎要轻一些,起码没流鼻血……

    那也不行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家老爷平日里与人为善,哪怕与家里的下人都和和气气,也不是招人恨的人啊,怎地去了哪里都能挨打?

    再者说来,他家老爷如今可是三品大员,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打的么?

    “老爷……”

    车夫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

    只是不确定是应该先搀扶自家老爷上车,或是单枪匹马打进兵仗局衙门为自家老爷讨回公道。

    “就这么走回宫里,我要去告御状,请皇上为我做主!”

    不待车夫做出反应,鄢懋卿已经甩了下破烂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走在了前面。

    ……

    半晌之后。

    “嘶——”

    冯金忠好不容易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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