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到了这把年纪,皇上其智若妖不说,朝中又冒出来鄢懋卿这么个深不见底的妖孽悍臣,而我亦早已攀上过朝堂之颠,心中不该再有遗憾才是。”

    “倒不如借此机会致仕回乡,确保能够得个善终。”

    “反正以夏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家产,足可保子孙百年内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而今之计,最好恐怕便是以阁臣的身份卖鄢懋卿一回人情,顺便招至山西势力和东南势力的攻讦,借此机会使皇上重新将我革职闲住,回乡纵享天伦之乐,岂不亦是一桩美事?”

    “至于严嵩,他若得以起复,恐怕距离入阁也就不远了。”

    “而鄢懋卿与严嵩此前便有嫌隙,下起手来又狠又毒……”

    “我若是能在革职闲住之前,寻得机会将鄢懋卿送进内阁,那么严嵩恐怕今生今世都休想再有翻身机会。”

    “如此也算报了严嵩此前的过河拆桥之仇,更不用忧心他手握权柄之后清算于我。”

    “这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举两得?”

    ……

    两月后,稷下学宫。

    在沈坤和高拱的通力协作之下,练兵进度一刻都没有耽搁。

    此前招募来的六千兵卒,如今也已经依照鄢懋卿的要求,逐渐淘汰到了两千,并且还从中选拔出了表现优异的基层军官。

    至于练兵所用的自生鸟铳,也在一个月前便已配齐。

    毕竟兵仗局军器库内本来就有一千两百支番鸟铳,又在查办御马监的时候追回了八百支,经过一些兵仗局工匠的改造之后便先满足了练兵所需。

    至于剩下用于以备不时之需的数目,已经没有那么急用了,在工匠们的赶工之下陆续补足即可。

    而此时此刻。

    距离出发的日子已经临近。

    曾铣也终于没能忍住,以接洽之名前来稷下学宫后面的练兵校场,欲先瞧瞧詹事府究竟练了一群什么兵,从而确定自己的“粮草兵”究竟应该在出征之后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便是你们所有的兵马了么?”

    在沈坤和高拱的陪同下,曾铣简单的视察过后,转过身来开口问道。

    沈坤和高拱对曾铣这样的将领很是敬佩,全程仿佛小迷弟一般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听到问话连忙施以军礼回答:

    “是,曾将军!”

    “你们的兵卒为何人手一支鸟铳,不见盾兵、矛兵、刀兵和骑兵?”

    曾铣面露疑色。

    “……”

    沈坤和高拱闻言面色微红,随后沈坤硬着头皮答道,

    “回曾将军的话,英雄营共计两千官兵,其中轻骑两百,炮兵两百,火铳兵一千六!”

    依照鄢懋卿最初的想法,本来应该是两千人都练成火铳兵的。

    后来在沈坤和高拱的建议下,变成了两百骑兵和一千八火铳兵。

    再后来黄锦接管兵仗局,鄢懋卿又在兵仗局的军器库里惊喜的找到了六门现成的仿制佛朗机炮。

    于是最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两百骑兵加两百炮兵再加一千六火铳兵的阵容……在目前人们眼中看起来只能用“不伦不类”概括的奇葩阵容。

    “就这?没了?”

    曾铣随之面露木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