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是不是就多少有那么点不实事求是了?

    如此想着的同时,高捷还又不自觉的偷瞄了高拱一眼。

    这一眼正巧撞上高拱听到动静投递而来的疑惑目光。

    高捷立刻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错不了!这臭小子绝对不可能在外面人面前说我什么好话,更绝无尊敬崇拜我的可能,他只会编排我这个长兄!”

    而这一幕被笃定鄢懋卿不可能认识高捷的高拱看见,目光中立刻多了几分鄙夷,只觉得在鄢懋卿面前丢尽了脸面,心中羞愤难当:

    “高渐卿啊高渐卿,一年未见你好的不学,竟学会了依靠我的关系与上官拉关系套近乎?”

    “我当初无论是在进士会馆,还是在翰林院,亦或是如今去了詹事府,可从未对人提过我还有个正四品的长兄!”

    “你不知羞耻我还羞耻,高家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尽了!”

    “你等着吧,此事我一定详细写进手记(日记)里,再一笔一划抄录在黄纸上,等回乡祭祖的时候,在祖坟前面烧给高家的列祖列宗好好瞧瞧!”

    “……”

    其余一众官员见此情景,亦是面面相觑,内心多了一丝不安。

    这里的人大多知道高捷在太原是个什么处境,如今忽然见高捷与鄢懋卿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而鄢懋卿对高捷又表现出如此明显区别对待的热情,总觉得这回又多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鄢部堂,下面这位是布政司参议……”

    知府邓世荣则眼观鼻鼻观心,适时的将鄢懋卿领向了下一名官员。

    ……

    又过了两个时辰。

    鄢懋卿与英雄营终于在一众官员、豪强和商贾的陪同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太原府城。

    经过此前那场隆重的欢迎仪式,鄢懋卿已经确定张寅也在出城迎接的官员之列。

    那是一个发须几乎全白的老者。

    面容和蔼慈祥,举止谦逊有礼,颇具欺骗性。

    太原共有左、右、前三卫,平时共同受都指挥使司节制。

    而张寅则是右卫指挥使,若依军籍黄册算的话,麾下编制应是五千六百员屯田军士,不过以大明卫所的现状,如今还剩多少真正在籍,又有多少是吃在空饷,就很难说了……

    回城的途中。

    这些官员、豪强和商贾虽各自坐上了轿子,但也通过亲信不断在私底下进行着交流。

    这些人有不少都牵扯着白莲教,有些甚至早已成了白莲教的教众。

    此刻他们心里没底,又见忽然多了高捷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自是忍不住都想从张寅这个“老掌柜”这里得到一句准话以求安心。

    “爹,都在差人过来询问你的意思,咋说?”

    张大仁凑到张寅的轿子旁边,掀开帘子压着声音问道。

    “告诉他们,天还在,塌不了!”

    张寅虚着眼睛,老脸上微微皱起,语气中多出了几分不耐。

    有时他真是瞧不上这些个在外人眼中掌握着权力和财富的“大人物”,一点都沉不住气,遇上点事就慌神,拿不出一点魄力与胆气,还不如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是来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而已,有什么好慌乱的?

    当初他组织教众造反的时候,几次被官兵擒获,又几次死里逃生,也从未似他们这般懦弱惶恐。

    再者说来。

    且不说鄢懋卿敢不敢做那不忠不孝之人,敢不敢打皇上的脸,敢不敢牵连翊国公。

    太原可还有的是比他官职更高的人,难道还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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