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

    “义父,我对你很失望,你这个将自己得失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奸臣!”

    鄢懋卿斜睨,

    “我鄢懋卿一生行事,凭的是忠孝二字,何须提前向皇上请示?”

    “若皇上果真因此迁怒于我,我上疏请辞,致仕回乡便是,也省的碍皇上的眼。”

    ……

    大同卫所。

    “听说了么,俺答今日清晨又射来信箭。”

    一群底层军士凑在一起,一边就着看不见丁点油花的咸汤啃食着干饼,一边像往常一样吹牛打屁,丝毫没注意到周尚文已经悄然到了营帐外面。

    “俺答在信箭中下了最后通牒,说是三日之内若还无法进行石炭贸易,便要率军南下劫掠山西,还要一路杀向京辅。”

    “真是张狂的没边儿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也不看看除了咱们周将军以外,那些只会捞钱的边将和卫所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若真是俺答打过来了,他们要么调头就跑,要么就托人去贿赂俺答,请求俺答别从他们的卫所防区经过,我若是俺答,我也张狂起来了!”

    “欸!你们还真别说哈,这回朝廷来的人将这些只会捞钱的官员边将收拾了大半,倒也真是办了一件教咱顺心的事……”

    “……”

    周尚文听到里面的议论,正打算提前咳嗽一声,随后进入帐内寻找马芳。

    里面却已适时响起了马芳的声音:

    “其实鞑靼骑兵也并非你们想的那么强大,若有朝一日由我领兵,定可教那俺答再也张狂不起来。”

    “呦呦呦,马队长这口气,听着比俺答还张狂几分哩。”

    当即有人语气夸张的阴阳起来,

    “要不马队长给咱们好好说说,若是马队长领了兵,将会如何将鞑靼打个屁滚尿流呗?”

    “说就说。”

    都是平日里互相吹牛打屁的战友,马芳也并不计较,只是颇为认真的道,

    “其实说来简单的很,无非几句话就可以总结出来,三点而已:”

    “以骑制骑,以快制快,以火器制弓弩。”

    “所谓以骑制骑,便不能以守为主,只靠修筑边墙来阻遏敌人进攻,而应该像鞑靼骑兵一样发挥骑兵的机动,主动出击而非被动防守,因为在骑兵面前,防守的一方永远都只能是挨打的一方;”

    “所谓以快制快,重在料敌先发,敌欲动我先动,一旦察觉鞑靼异动,即刻派遣精锐骑兵组成小队对蒙古草原进行反突击,以劫掠马匹和焚烧草场为作战目标,最大限度摧毁蒙古人的作战资源,而当蒙古军南下侵扰时,切忌闭关消极防守,而是要以长途奔袭,断绝蒙古军后路,聚歼蒙古军有生力量为目的;”

    “所谓以火器制弓弩,以我火器骑射之长,克敌弓弩骑射之,我明人虽不如鞑靼人善骑射,但鞑靼骑兵多是短弓,无论射程、威力与训练难度都是火器更胜一筹,正该扬长避短,大规模列装,重创敌于塞上,方为制胜之法。”

    “其实前两点早有大汉双璧加以验证,朝廷与上面的官员也未必就不懂,只是始终有人掣肘坏事罢了。”

    “……”

    听到马芳的这番话,周尚文心头不由震动,准备掀开帘子的手又放了回去。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鄢懋卿为什么非要点名让马芳策应了。

    此人的想法,竟与鄢懋卿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甚至马芳提到的这三点,每一点都与鄢懋卿即将去做的事相契合:

    坐上了马车的火铳兵……

    敌欲动我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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