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鄢懋卿哭了,哭的无比伤心,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姨夫……”

    看着失声恸哭的鄢懋卿,严世蕃却有些看不懂了。

    他觉得现在最应该哭的是自己,毕竟这种九死一生的劫后余生最容易让人鼻酸落泪。

    同时他心里还说不出的委屈,因为鄢懋卿轰死俺答的那一炮,显然也将他这个人质给算计了进去。

    若非他足够机智,此刻极有可能也已经完成了火化……

    所以他希望能找鄢懋卿要个说法,哪怕让鄢懋卿稍微那么内疚一下,回去之后好好补偿自己一番,他的心里也就能平衡一些了。

    但此情此景之下,严世蕃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怎么能向一个哭的这么伤心人的提要求呢,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鄢懋卿究竟在哭个什么,他现在不是应该高兴的手舞足蹈么……

    这回鄢懋卿一跃成了霍去病那样的民族英雄,怕是那些朝中的政敌,都没有人可以公然跳出来在这件事攻讦他了。

    甚至还得咬着牙违心的为其喝彩请功,否则那就真成了奸臣自己跳出来了。

    问问大明的百姓答不答应吧!

    “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的认输,我犯的错,我自己来补救!”

    鄢懋卿用力擤了一下鼻涕,又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仿佛发了狠一般咬着牙说道。

    “哪里犯错了……”

    严世蕃越发满头雾水。

    就在这个时候。

    “杀!!!”

    王庭大营之外忽然响起一片震天的喊杀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高地上,正有大量骑兵正俯冲而下,结成冲锋阵型呈合围之势,杀向王庭大营外进退两难的鞑靼骑兵。

    “应该是马芳来了,曾铣不会这么快。”

    鄢懋卿立刻有了判断,站起身来吸溜着鼻涕说道,

    “这回这些已经失去了斗志的鞑靼骑兵终于有了逃跑的借口,王庭之围可解。”

    果然。

    “撤!明军援军来了!”

    “快撤,今日留住性命,才有机会为汗王复仇!”

    “鄢懋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好不了!”

    “我们还会回来的……”

    一些此刻还想着在属下面前树立形象,在俺答死去之后笼络麾下的忠心,成为一股割据势力的鞑靼将领放着反派一般的狠话,立刻率人向远处逃窜。

    ……

    西苑。

    “呵呵呵,朕要来喽!”

    刚刚特意让黄锦伺候沐浴更衣的朱厚熜怀着满心的期待,满面红光的搓了搓手,然后才如获至宝一般捧起了面前那道尚未拆封的奏疏。

    这道奏疏是三日前从大同发出来的急报,半个时辰前才呈到了朱厚熜面前。

    即使朱厚熜不用看,也可以猜到其中的内容。

    毕竟所有影响通贡的阻碍都已消除,碳税衙门已成定局,石炭贸易自然也开展在即,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这可是除了他十余岁那年白捡了一个皇位之后,好的不能再好的好消息。

    因此该有的仪式感必须得有,若是不沐浴更衣,岂不显得对这天大的好消息不够尊重?

    “……”

    黄锦亦是满心期待,已经成了定局的事,这回应该很难再出什么岔子了。

    皇爷也许久没有这般激奋了,身为皇爷奴婢的奴婢,我黄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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