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为少见的特例,那也是因为王守仁也是进士出身,同时具备文官与武勋的双重身份。”

    “并且彼时国家正处于动乱时期,无论后来的左都御史,还是总督两广兼巡抚,其实皆是朝廷命其平息两广叛乱而临时委任的临时官职,正如翊国公这两次出任大同巡抚一样,复命之后官职便会撤销,并非吏部的正式任命。”

    “除此之外,你们再看看他的子嗣,因出身武勋家族,他们从出生之日起,便已经失去了科举入仕、登上朝堂的机会。”

    “他们虽可以凭借父辈的功勋恩荫入仕,但却也只能得到在朝中没什么话语权的武职或锦衣卫官职,在文官集团面前永无翻身之日。”

    “我想,这应该才是我小姨夫的担忧所在。”

    “在我个人看来,我小姨夫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只是封伯爵或侯爵的话,倒还不如不封,反倒是给他与子孙后代加上了一层桎梏,虽下限有了保障,但上限却也已封顶。”

    “不过若是有朝一日我小姨夫能够封作国公的话,倒还可以勉强接受。”

    “毕竟国公继嗣便可执掌京城团营,各类祭祀、典礼与巡游等国家大事皆可随驾,又时常可以面见皇上,虽然依旧很难在朝堂上与文官集团分庭抗礼,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说的对不对呀,小姨夫?”

    “……”

    沈坤与高拱闻言陷入了沉默。

    其实也就是现在高拱他亲大哥高捷没有面临此事,因此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两人又都是军籍出身,自然也理解武勋的尴尬处境。

    像他们这样的军籍出身,还是可以正常参加科举入仕的,并且如果做到了二品部堂以上的官员,并得到皇上特许,就有机会摆脱军籍,子孙后代也不再是军籍。

    但伯爵以上的武勋不同,与大明的藩王一样,他们虽享受着岁禄、世袭、赐田、免役和司法上的特权,但同时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除了因罪夺爵之外,脱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土木堡之变之后,就算是国公也越来越被边缘化,甚至时刻受到文官集团通过言官制度监视与控制。

    他们任何试图逾越界限的行为,都一定会遭到他们猛烈的弹劾和舆论攻击,哪怕是现在受皇上宠信的成国公和翊国公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弹劾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事情,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几位国公的政治阴谋。

    或者说针对的就是翊国公郭勋。

    因为最近几年郭勋实在是太跳了,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来,郭勋已经临时出任了两次大同巡抚,去办的还是没有经过文官集团朝议的事。

    这就是逾越了界限的行为,是文官集团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都对!”

    鄢懋卿当即拍着严世蕃的肩膀,喜笑颜开的对无言以对的沈坤和高拱道,

    “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方才就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因此才请求二位年兄相助,这点私心就请二位年兄担待吧。”

    “只要二位年兄能够阻止皇上给我封侯,日后必有厚报。”

    “另外,请二位年兄放心,你们这回也并非孤立无援,回头我还会发动詹事府和稷下学宫的同僚与你们一同上疏。”

    “庆儿,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你就将你刚才的话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愿认我这个部堂,就请他们务必一同上疏助我一臂之力。”

    沈坤和高拱对视了一眼,这样的说法显然是打动了他们。

    如此略作犹豫之后,两人终于硬着头皮向鄢懋卿施礼承诺:

    “既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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