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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鄢懋卿顿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连忙一口将碗里的汤药灌下,掀开车帘询问情况。
“回老爷的话,前方似是有人阻拦。”
车夫已经从赶车的位置上站起身来,探着脖子向前张望,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爷的车也敢随意阻拦,若是惊扰了老爷,他们担待得起么?”
车夫说的倒也没错。
这时代尊卑有别,鄢懋卿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应该有人敢阻拦鄢懋卿的车。
何况车队前面还有探路的亲兵,亲兵会先一步携带路引与城门守卫说明情况,基本上车队到了之后连停都不用停就会放行。
但鄢懋卿觉得。
他越是在这种情况被拦了下来,就越说明问题很大,极有可能是又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阻止他离京的变故!
“夫君,让下面的人处理吧,你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处置,免得掉了身价。”
白露见鄢懋卿脸色不太好看,倒也没有多想,只是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劝道,
“若果真有人胆敢对你不敬,暂且记下名字便是,反正守卫亦隶属于军旅一脉,待从江西回来,你这勋贵国公有的是机会送小鞋给他穿,还怕治不了他?”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鄢懋卿捏住白露白嫩细腻的小手,担忧的摇了摇头。
然后就见亲兵百户快步从车队前方奔了过来,来到马车旁边行军礼道:
“弼国公,是锦衣卫的人拦住了咱们,说是奉皇上旨意请弼国公暂缓离京,陆指挥使已经携带皇上密旨赶来,亲自向弼国公说明事由。”
“又是锦衣卫!”
鄢懋卿心头一颤,这一刻几乎对整个锦衣卫群体都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上回他拿着路引致仕回乡,就是当时还是锦衣卫百户的沈炼强行将他拦下来的,这一拦就是一年多。
这回他只是拿着路引回乡探亲,居然又是锦衣卫跑来坏他的事!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现在身为弼国公,再也没有人敢让他享受小阁老待遇,直接掀了他的车顶了。
就连跑来阻拦他的人,也得是陆炳这个同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
正说话间。
“快!快!再快些!”
车队后面忽然传来一个急躁的声音。
鄢懋卿干脆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后看去。
却见一顶四抬官轿正由一名家仆领着,不断催促着轿夫快速向鄢懋卿这边赶来。
那个家仆有些耳熟,鄢懋卿在陆炳身旁见过几回。
因此不用想,这肯定就是陆炳的轿子了……
鄢懋卿本来就已经对锦衣卫群体有了那么点生理性厌恶,此刻看到陆炳这么急都要坐轿子,催着轿夫奋力跑,心中不由嗤之以鼻。
骑马不行么?
实在不行学我坐个马车不行么?
轿子就这么好坐,坐的就这么舒服?
陆炳啊陆炳,你也是做过卫所镇抚的武官,你都对不起你们老陆家世代锦衣卫的门风,对不起你那个武进士的名头……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吐槽陆炳的时候。
其实鄢懋卿此刻最想吐槽的是他自己。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两天拿着路引去沈炼那里显摆的时候,不该半场开香槟,更不该把话说的太满,把FLAG立的太大。
因此牵动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力量,才招来了事情,导致再一次的回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