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为伍。

    那么即使他便不做出任何解释,这些人也会自我脑补合理。

    ……

    厢房内。

    鄢懋卿刚收拾完了换洗衣裳和书籍,又将此次入京所剩的银钱仔细清点了一遍。

    一共八两银子,还有大约三百文零钱。

    嘉靖年间物价还算稳定,银钱的购买力也还算不错,一斤猪肉大概是二十文钱,一斤米也不过三文。

    因此这些银钱这对平民家庭而言,已经称得上一笔巨款。

    这自然得益于他的家境,虽然不敢说是大富大贵,但在乡里也属于衣食无忧还有余粮的地主阶级,怎么都不至于苦了他这个好不容光宗耀祖的进士。

    只是不知他的爹娘和亲戚长辈,在得知他这个已经可以在族谱上单开一页的进士,一心只想着致仕回乡继续“啃老”之后,又会作何感想?

    不过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他爹娘和亲戚长辈都是庶民,谁若对他无礼,依旧可以搬出进士出身应对。

    反正现在他在京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八两多银子,只要不去乱花,就算没有豫章书院的免费吃住,撑过之后短则数月、长则一年的观政期也不在话下,估摸着还能有所结余,不慌……

    正如此盘算的时候。

    “鄢进士,鄢进士!”

    房外忽然传来一个颇为耳熟的呼喊。

    鄢懋卿赶忙将银钱收好,仔细压在箱子最底层之后,方才换上笑脸极为热情的迎了出去:

    “刘掌柜,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得正巧。”

    “正巧?”

    刘掌柜一怔。

    鄢懋卿让开房门展示着里面刚收拾好的行李,继续腆着脸笑道:

    “我正要搬离豫章会馆,才刚收拾好行李,正想着是不是该去馆外使钱寻个人帮忙搬运,刘掌柜就到了门外,你说巧是不巧?”

    “巧,也不巧。”

    刘掌柜方才明白过来,随即面露难色:

    “若鄢进士是要去江西会馆挂搭,请恕小人不能相助,非但不能相助,此前鹿鸣阁与鄢进士定下的合作事宜,只怕也只能忍痛终止,自此不相往来。”

    “谁说我要去江西会馆挂搭?”

    鄢懋卿疑惑。

    “那鄢进士这是打算……”

    “刘掌柜误会了,不过是会馆人多嘈杂,我又是个喜静之人,因此打算搬离出去寻个清静之处独居罢了。”

    鄢懋卿并未将严世蕃牵扯进来,免得刘掌柜对其有所顾忌,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果真?”

    刘掌柜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还能有假?”

    “鄢进士可已经找好了去处?”

    “暂时还没有,原是打算暂住客栈……不过刘掌柜久居京城,可有合适的去处推荐?”

    “如今天色渐晚,临时去找恐怕难合心意,小人倒恰好有一处空闲的小院,若鄢进士不嫌弃,不若先去暂住几日,日后再做定夺?”

    “这……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鄢进士言重,便是这些行李吧,放着我来!”

    鄢懋卿并不知道刘掌柜背后还有什么主人。

    只知刘掌柜今日亲自前来,此刻还表现的如此殷勤,此前只为试水的合作之事应该是成了。

    并且经过最近这些时日的市场检验,效益应该也还算不错。

    这算是意外之喜。

    自此他在京城还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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