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根周围的土,土粒很细,顺着指缝往下漏,她得用另一只手挡着,才不让土掉进根缝里。

    “这草根长得真快,昨晚我看的时候还没见着,今天就缠这么紧。”

    她用耙子尖轻轻挑草根,挑一下就停会儿,确认没碰到萝卜根,才继续挑,直到把整根杂草根都挑出来,才松了口气,把草根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用鞋底轻轻碾了碾:“得碾碎了,免得再发芽。”

    黄鼬也凑了过来,它没去碰放大镜,只是蹲在张梅旁边,用小鼻子轻轻拱开另一处土面。

    它好像能凭着气味找到杂草根,拱开土就能看见细细的白根,然后用嘴轻轻叼住根的一端,往后拽——力道刚好能把根拔出来,又不会带起太多土。

    遇到特别细的草根,它还用牙齿小心咬断,断根叼到远处的石桌上,用爪子踩实,连半点根须都没留下。

    偶尔发现真叶上沾着的土粒,它就用舌头轻轻舔掉,舔的时候还会避开芽心,怕把芽心碰坏;

    遇到侧芽周围的土,它会用鼻尖轻轻蹭,确认没有蚜虫卵藏在土粒里,才放心地挪到下一棵旁边。

    午后的太阳渐渐热起来,风里带着点燥意,吹得倾斜棚的布面轻轻晃动,像块柔软的绿布在飘。

    林砚提着个改装过的陶壶走过来——壶嘴接了段细竹管,竹管是从豌豆架上剪的,管头削成了斜口,还用麻绳绑了三圈固定在壶嘴上,防止漏水。

    “现在芽长得快,水分消耗也大,早上浇过一次,现在土面有点发白,得再补一次。”

    她走到第一棵芽旁边,蹲下来,把竹管对准根际的环形沟,慢慢倾斜陶壶。

    水流顺着竹管流出来,细得像麦秆滴下的,刚好落在沟里,不会溅到真叶上。

    “得看土的颜色浇——土面发白就多浇点,还带着潮气就少浇,不然浇多了根会烂。”

    她边浇边观察土色,遇到土面还湿润的,就只浇小半壶,遇到土面干得发白的,就多浇些,直到土面变成深褐色,才挪到下一棵旁边。

    苏野没闲着,她在棚子周围挖了圈浅排水沟。

    沟不用挖太深,半寸就行,太深容易挖到萝卜根。她用小铲子把沟挖得笔直,然后从旁边的废墟里捡了些碎瓦片,瓦片是旧屋顶上的,还带着点青釉,她把瓦片交错铺在沟底:“这样水能顺着瓦片流,不会积在沟里,也能防止沟壁塌下来。”

    她边铺边检查,确保瓦片铺得严实,没有缝隙,然后用土把沟的边缘拍实:“昨晚下了点雨,土面积了点水,现在芽的根嫩,怕涝,有这条沟,多余的水能及时排出去。”

    陈溪则在处理早上发现的少量发霉豆饼。

    她把发霉的部分挑出来,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布是之前晒薄荷用的,还带着点清香。

    “这些发霉的不能直接浇在根旁,会生菌,但埋在外面能慢慢腐熟,变成绿肥,还能吸引蚯蚓过来松土。”

    她在棚子外围的土里挖了个小坑,把发霉的豆饼埋进去,埋得不算太深,刚好能让蚯蚓找到,然后在坑上面撒了点薄荷粉:“薄荷粉能抑制霉菌扩散,免得霉菌飘到萝卜根附近,影响芽生长。”

    她撒粉的时候很均匀,绕着坑撒了一圈,像画了个小圈,把霉菌圈在里面。

    傍晚的霞光慢慢漫过来,不是刺眼的红,是暖融融的橙黄色,把倾斜棚的布面染成了淡金。

    真叶在棚下舒展着,像一群被晒暖的绿蝴蝶,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连叶脉里的细毛都能看见。

    那棵最早冒侧芽的萝卜芽,侧芽又长了点,像在茎秆上举着个小小的绿拳头,比早上又鼓了圈;被杂草根缠过的那棵,也重新挺得笔直,真叶比之前更绿了些,像是没受影响似的。

    黄鼬蹲在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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