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周景明将他叫住:“差点忘了这事儿……山里边忽冷忽热的,天气变化多端,头疼脑热的事情常有,受伤的情况也多,你要是还有闲钱,多备些药、绷带之类的东西带进山里,肯定有用,这才是正事儿。”

    “这倒是……”

    彭援朝想了想,放下粮食袋子,往诊所里边进去一趟,没多长时间,带了些药出来,无外乎就是些退烧药、消炎药、感冒药、头痛粉、红药水和一些包扎物品。

    两人将东西扛到车边装上,上车后,拖拉机发出沉闷的轰鸣,正式离开铁买克,朝着山里进发。

    那些物资,加上十个百多斤的汉子,至少两吨的份量,拖拉机也没有空车时那般轻松。

    即使如此,那也是一路带风。

    手扶拖拉机的力量,一向是个谜。

    别的机器冒黑烟,可能是要坏了,可手扶拖拉机冒黑烟,那只是刚开始发力,翻山越岭走山道,还是它靠谱。

    虽然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却似没有温度一般,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一样。

    众人挤坐在晃晃悠悠的车斗子里,缩着脖子抄着袖,不停地流鼻涕,不多时,脸色都跟着变得铁青,一个个又把卷起来的被褥拿出来裹着。

    天黑了好一阵,路程估计才走了三分之一。

    头顶清冷的月光,众人喝着冷风,吃了干粮,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住,夜里下霜,那透骨的寒意更甚。

    就连裹着军大衣和被褥的周景明,都觉得有些够受。

    彭援朝拿出酒壶,让几人传着喝上几口,驱驱寒气。

    又走了一阵,开拖拉机的青年突然一个急刹,将车子停下来。

    这一脚踩得猛,拖拉机直接熄火。

    坐在车上跟着摇晃了一路,挤在一起有些昏昏欲睡的众人,有几个脑袋相互撞得哎哟直叫唤。

    周景明正准备询问是什么情况时,就见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山道一侧的荒坡上连蹿带跑地下来,然后冲过山道,窜入山道旁的河滩,蹦入河流。

    几下哗啦乱响后,过了河流,又冲进对面河岸边的林子,很快不见了踪影。

    被吓了一跳的众人都有些发懵,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手电,朝着黑影消失的林子扫视,却什么都看不到。

    徐有良支吾着问:“那……那啥玩意儿?”

    开拖拉机的青年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我就是因为突然瞟见,才赶忙刹车的!”

    倒是周景明略微想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应该是驼鹿!”

    这么大块头,那修长的四腿和大脑袋,在他关于阿勒泰的记忆中,只有驼鹿能匹配。

    随着勘探队在阿勒泰荒郊野岭中工作,见过不少野物,驼鹿也有幸见过一次,数量非常少,很难见到。

    在北大荒当知青的时候,听熟识的猎人说过,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也有,不过他们不叫驼鹿,叫犴,还知道有一道珍馐,是用驼鹿的鼻子做的。

    “驼鹿?”

    彭援朝显然没见过驼鹿,完全没概念。

    “一种很大的鹿,跟骆驼一样高大,跟牛一样粗壮,大的能有一千多斤!”周景明简单做了解释。

    武阳插了句嘴:“我只听说过,没见过!”

    彭援朝满是惊叹:“一千多斤……这得有多少肉啊,要是打下来,够吃很长时间了吧!”

    周景明笑了起来:“你就得了吧,这黑灯瞎火的,跑那么快,哪有那么容易打……你枪呢?”

    彭援朝愣了一下,忙着找枪,发现掉在米面袋子的缝隙下面,一路晃来晃去,已经跟放在车底的铁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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