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里？！”
FTTAO的主任威廉终于从震惊中挣脱，他冲到主控台前，双手撑着冰冷的台面，青筋在额角暴起，疯狂地咆哮着。
“追踪它的信号源！动用一切！我要知道它从哪里来的！”
“先生……”
一名技术主管面如死灰，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中央那副巨大的全球网络拓扑图。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然后，所有人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
图上，没有代表攻击来源的红点。
没有代表攻击路径的红色箭头。
什么都没有。
那个摧毁了“诺亚”、逼疯了“圆桌”的恐怖信号，它的数据包，就那么凭空地、同时地、出现在了全球网络的每一个节点上。
仿佛它不是“从”哪里来。
而是它本就“在”那里。
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无力地垂下。
“它……它仿佛来自虚空。”
“它没有‘源头’……”
“它……它无处不在！”
这个答案，如同一柄冰锤，狠狠砸碎了指挥中心里所有人的傲慢与常识。
无处不在。
这是神才拥有的权柄。
就在这片死寂的恐慌蔓延到顶点时，那个恐怖的“信号”又如同退潮般，在同一个瞬间，从全球网络的每一个节点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警报声消失了。
屏幕上的血红褪去，只留下一片片代表着“系统离线”的灰色。
指挥中心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所有人都知道。
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立刻！”主任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决绝，“将此事件定性为‘太乙寂静’！”
“评估报告立刻上报！最高级别！”
“这，是一次来自龙国的、赤裸裸的‘宣战’！”
……
全球的媒体疯了。
各国的政客也疯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无数的质询、试探、乃至威胁，如同雪片般飞向龙国。
所有人都想搞清楚，那个东方国度，究竟从潘多拉的魔盒里，放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然而，面对这滔天的舆论巨浪和全球性的恐慌，龙河大学和龙国官方，却保持了一种诡异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承认。
不否认。
不回应。
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上。
一名西方记者几乎是跳着脚，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提问，质问龙国是否要为全球网络瘫痪负责。
聚光灯下，那个沉稳的发言人，只是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全世界。
“我未听说过你所说的情况。”
话音落下。
整个发布会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种平静的、不屑于解释的姿态，比任何强硬的声明都更具压迫感。
它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
你奈我何？
全世界的顶层精英，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意识到。
在算力这个决定未来国运的终极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