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代码。好不容易熬到资格线,一阵“年轻化风暴”刮过,公示栏里绽出的90后面孔,像一记记无声的耳光抽在祝一凡脸上。时代的飓风掠过?他连尘埃都算不上,顶多是风暴眼里被甩出去的、系统迭代时懒得清理的冗余数据。

    “80后,时代的倒霉蛋?”祝一凡对着监控屏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扯了扯嘴角,“不,是‘体制内稳定运行的必要损耗品’,简称‘耗材’一号。”

    相比之下,关青禾那点“小确丧”,简直像奢侈品店橱窗里展示的忧伤:精美但缺乏大规模杀伤性。

    疫情肆虐,地球照样转。

    在祝一凡的怂恿兼“耗材互助”下,关青禾参加了升职考。

    分数下来,名列三甲,领物资时还撞见了政委藏钟那位市局著名的“黑面弥勒”,永远笑眯眯,肚子大的像是揣着本《厚黑学》的精装版。

    关青禾回来时,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睫毛上跳跃的阳光碎金都压不住她的雀跃:“老祝!老藏夸我了!他说‘我就知道,青禾你考试是一点问题没有!’”

    祝一凡看着她那“被领导钦点”的傻白甜模样,职业病瞬间发作,幽幽道:“小姐姐,有没有一种可能,‘考试没问题’的潜台词是‘你也就能考考试了’?下一步的测评和票决…嘿嘿。”

    “呸!乌鸦嘴!你就是舍不得我这块‘万能补丁’走!”关青禾信心爆棚。

    结果当晚,名单公布:关青禾,止步中层干部测评,未进入党委票决。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关青禾脸上的光彩褪得比霓虹灯断电还快,面色灰白如粉刷失败的墙。“突然死亡法…”她喃喃,像被抽掉了筋骨,“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卡在‘差点意思’这个坎儿上了?”泪光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开启了“哲学吐槽模式”:“老祝,我矛盾啊!我怕自己本非美玉,不敢下死劲儿雕琢,又半信自己可能是,不甘心混在瓦砾堆里…结果呢?卡在半空,成了脱离群众的孤岛!畸形!太畸形了!”

    祝一凡听着这熟悉的配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点“耗材”的死灰里迸出颗火星:“谁说不是呢?当年我也抱着‘无所作为则人生太长,欲有所为则人生太短’当座右铭,其实就是怕露怯又懒得拼!承认平凡需要勇气,但选择努力,本身就值回票价!”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推你上去,又怕藏钟那帮老油子把你腌入味了…其实,没按他们的路走,焉知非福?老天爷可能正给你指别的明路呢!”

    关青禾眨眨眼:“老祝,你…能掐会算我前世今生了?”

    “算个头!”祝一凡嗤笑,“我是算准了藏钟那些渣渣们的套路!”他看着眼前这株本该在更大舞台绽放,却囿于小城规则、豪门镣铐,腕间宝珀月相表冷光一闪的“温室奇花”:“你有站C位的神韵,可惜身后没‘靠山’,也学不会左右逢源的‘狐步之舞’。宁岗也好,这里也好,像是被上了发条的钟,到点就走固定航线…这未必是失败,可能是命运强行掰正你的航向,救你于‘灰色名利场’的水火!”

    关青禾沉默了。她的确像被精密编程的舞者,在设定好的节奏里能演绎优雅独舞,一旦脱离脚本…就茫然失措。财富与安稳,那大笨钟般的豪门婚姻是金丝笼,让她那颗向往远方的心在腐蚀与不甘中反复拉扯。“梦里千山万水,醒来还在原地…”她苦笑,“这就是小城‘稳定派’的宿命:钱包鼓了,灵魂瘪了。三十多岁,梦想早喂了孩子,全家不需要我的工资,只需要这个公务员身份的‘背调光环’…我快成摇摇欲坠的装饰品了。”

    几天后,重整旗鼓的关青禾顶着黑眼圈宣布:“老祝!我要继续拼搏!本命年之前冲一下顶!”

    祝一凡眼皮都懒得抬:“行,那今晚你替我值班,让我这‘耗材’也充充电。”

    “NO!”关青禾秒拒,理由充分,“我要陪幼儿园小祖宗写作业!不能芝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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