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就越使不上劲,喊声也慢慢变弱。

    村里人平常嘀咕时都说一推就开的王寡妇家门,现在好像却有千斤重。

    崔九阳额头上汗密密麻麻,攒成黄豆大小开始往下淌。

    他咽了口唾沫。

    怎么这么安静?

    没有鸟叫。

    大夏天,蝉鸣也没动静。

    连村里最常听见的狗叫都没有。

    好像刚才出去骑的两圈,都没听见什么其他声音。

    村里一个会出声的都没有。

    我是不是在做梦?

    崔九阳拿打火机又点了根烟,闭上眼,用烟头烫了自己胳膊一下。

    滋~!

    疼~

    钻心的疼~

    偷偷的将右眼眯开一条缝。

    不行,还是大雾弥漫。

    再多走几步,去王寡妇隔壁看看?

    那边是羊倌儿李老头的家,今天他家的羊也是异常安静。

    雾气这么大,草叶子上有露水,羊吃了会生病啊,他应该没出去放羊吧……

    沿着墙根儿,丝毫不敢远离墙半步,崔九阳来到了李老头的家门前。

    门,四大敞开。

    好像在欢迎谁,又好像在等待谁。

    进不进?

    崔九阳伸头往门里看,边看边大喊:“李叔啊,李叔在家么!”

    没人回应,羊也没叫。

    “李叔你羊怎么跑出来了!”

    平常这么咋呼一句,李老头早提着小皮鞭出来追羊了。

    可今天,没有李叔,也没有羊。

    崔九阳大着胆子迈步进了门。

    平常嫌弃这李老头羊太臭,崔九阳从门口过都偏着头。

    今天臭味依旧,虽说混合着凉凉的雾气,但也让他找到了一丝安慰。

    崔九阳听说过,屎臭能令人心安,因为基因里写明白了,能拉屎的地方一般都是安全的地方。

    可那不是说人类自己的粪便么,羊屎蛋也行?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崔九阳,站在了李老头的院子里。

    羊圈就靠着院南墙搭建,里面一头羊也没有。

    堂屋就在院子坐北朝南,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都去哪里了?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来不及点烟了,崔九阳直接掏出打火机烧了自己一下。

    火热。

    烫。

    疼的想叫娘。

    连胳膊上的汗毛都被烧掉了。

    可这梦,没醒。

    他从李羊倌家里出来,顺着墙走,去了村长家。

    村长姓王,村长一直姓王,从来没换过别家姓。

    王李崔这三个姓构成了这村的人口,王姓最多,李姓次之,崔姓最少。

    或者说,崔姓其实就崔九阳家一户。

    崔九阳小时候最不爱看见村长,村长跟每一个他家人说话开头都是:“你们老崔家……”

    好像他们家人都没有名字,老崔家是他们一家人共用的名字。

    可这回,不找村长不行了。

    村里人、狗、羊、鸟、蝉都丢了,他村长多少也得有点责任吧?

    村长家门关着。

    崔九阳不跟他客气,连砸门带踢门:“王叔,王叔!咱村搞什么活动啊!”

    “怎么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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