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刚要说话,院外传来汽车喇叭响。张教授披着军大衣从吉普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黑皮包:“听说双喜临门,我来讨杯喜酒喝。”

    看见桌上的设备清单,他眼睛亮了:“这些都是最新款,比省科研所的还先进。”他从包里掏出本《抗生素生产工艺》,“给你带的,上面有我画的重点。”

    陆战野去厨房烧水,苏瑶和张教授讨论生产线布局。小张在旁边记笔记,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像春蚕啃桑叶。

    “等设备安装好,我派两个学生来驻点。”张教授喝着热茶说,“争取年前出第一批青霉素。”

    陆诗涵端着盘炒花生过来,仰着脸问:“张爷爷,青霉素能治咳嗽不?我上次咳嗽,娘给我喝的梨水。”

    “能治。”张教授捏了颗花生给她,“以后咱们村的娃生病,再也不用怕了。”

    中午留张教授吃饭,陆战野杀了只老母鸡。苏瑶把鸡汤盛给张教授,他喝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盯着墙上的《农田药材分布图》看:“你们这的土壤适合种金银花,明年可以搞个种植基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瑶指着图上的山地,“那片荒坡闲着也是闲着,让乡亲们种药材,比种玉米划算。”

    陆战野在旁边听着,突然说:“武装部能帮忙联系销路,部队医院每年都要不少药材。”

    张教授拍着桌子笑:“这就叫产学研结合!”

    下午张教授去公社考察场地,陆战野带着孩子们去大队部借桌椅。苏瑶在药厂给聘书套红绸,二柱子扛着块木板进来,上面写着“县科研所制药实验基地”,是他找木匠连夜做的。

    “挂在药厂门口咋样?”二柱子把木板往门框上比,“红漆还没干,得小心点。”

    苏瑶看着那块木板,突然觉得像场梦。刚下乡时,她连种麦子都不会,被苏婉嘲笑“城里姑娘金贵”,如今却要挂起科研所的牌子。

    “娘,我们回来了!”陆星辰举着串鞭炮冲进院子,是陆战野从供销社买的,“李寡妇说明天办酒席时放。”

    陆宇轩抱着个红布包,里面是陆战野的军功章。“爹说要挂在墙上,给小弟弟小妹妹看。”他把军功章一枚枚摆在桌上,金光闪闪的。

    苏瑶摸着军功章上的弹痕,想起陆战野肩上的伤疤。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昨晚给她揉腿时,却因为怕弄疼她而小心翼翼。

    傍晚,李寡妇带着几个妇女来帮忙蒸馒头。她们在厨房揉面,笑声从窗户飘出来,混着面香格外暖心。陆诗涵跟着学揉面,小手沾着白面粉,在脸上抹成了小花猫。

    “苏丫头,你这聘书得供起来。”李寡妇的面杖在案板上咚咚响,“咱们村还没出过女干部呢。”

    “就是个做事的岗位。”苏瑶帮着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把她的脸映得通红,“还得靠大家伙帮忙。”

    陆战野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纸包,里面是几尺红布。“给孩子们做新衣裳的。”他把布递给李寡妇,“让她们酒席上穿得喜庆点。”

    陆星辰正在写请帖,看见红布眼睛亮了:“爹,能给我的木枪包层红布不?像舞台上的长枪。”

    “行。”陆战野笑着答应,“再给你妹妹的布娃娃做件红裙子。”

    夜里,苏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陆战野以为她不舒服,伸手想摸她的肚子,被她按住手。

    “我在想,明天穿啥鞋。”苏瑶的声音在黑暗里有点闷,“就那双蓝布鞋吧,你说行吗?”

    陆战野笑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啥鞋都好看。”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以前总觉得亏欠你,没给你像样的婚礼。”

    “现在就很好。”苏瑶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有聘书,有结婚证,有孩子们,还有……”她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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