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司徒文衍顿了顿,语气凝重了几分:

    “林家五百年前,曾出过一位显圣真君,虽已仙逝,但其一点阴神本源受林家五百年香火愿力滋养,仍存于祠堂之中。”

    “虽历经岁月,实力必然大损,远不及生前,且请动其出手代价巨大,恐需消耗林家大量积累的香火愿力,甚至影响家族气运……但值此存亡之际,或许唯有请动这位林家先祖的英灵,方能助我等守住这广府城,等待转机。”

    唐永贞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沉重的现实压下。

    请动世家底蕴,尤其是供奉的祖先英灵,谈何容易?

    这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后续可能牵扯的因果,都极为复杂。

    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唐永贞站起身,整了整官袍,脸上露出一抹决绝,

    “本官这就亲自去拜访林家家主,陈明利害。无论如何,广府城,绝不能丢!”

    司徒文衍微微叹气,沉声道:“老夫会在此坐镇,密切关注海南岛方向的动静。但愿……能撑到转机出现之时。”

    当天傍晚

    唐永贞雷厉风行,当即命人向广府郡内最具影响力的林、叶、陈、黄等数家豪门大族发出了最紧急的邀帖。

    不过一个时辰,

    总督府那间用于机密议事的偏厅内,便已坐满了这些家族的掌舵人。

    他们或身着锦袍,或作儒生打扮,虽形貌各异,但眉宇间皆有一股久居人上的雍容气度,以及此刻难以完全掩饰的忧色。

    这些大人物谈话自然少有直接,哪怕唐永贞此刻心急如焚,却也是面上波澜不兴,先是让侍女奉上香茗,与这些世家宗族谈论几句今年茶叶,寒暄当地之事后,

    唐永贞这才放下茶盏,将城外的危局与司徒文衍被牵制的困境坦然相告。

    “……诸位皆是广府柱石,与本官休戚与共。”

    唐永贞一开口声音便沉重,

    “如今贼兵势大,城外野战已难抵挡。为保广府百万生灵,为保我等祖辈基业,唯有倚仗城墙固守,并需借助诸位家族底蕴之力。本官还请诸位,请出宗祠内受香火供奉的祖先英灵,助官军守城。”

    他环视众人,见果然不少家族之人面露犹疑后,更是咬牙许下重诺:

    “凡出力之家,本官即刻上奏朝廷,为各家请功。”

    “此外,未来十年,各家名下主要行当的商税,可减免七成,城守之后,另有封赏。”

    此言一出,厅内一阵细微的骚动。

    减免商税无疑是极大的诱惑,广府商贸发达,七成商税堪称天文数字。

    陈、黄等几家家主面露思索,显然在权衡利弊。

    然而,坐在左首第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的林家族长林怀瑾,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年约六旬,面容清癯,虽是致仕大员,却无多少官气,反而更像一位精明的账房先生。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和的开口问道:

    “总督大人可知,若是请动先祖英灵,耗费的是家族数百年来积攒的香火根本,动摇的是家族气运根基,此非金银可以衡量.”

    “真要算起来,这其实是个亏本买卖。”

    唐永贞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窖。

    林家若不肯出手,即便其他几家答应,力量也将大打折扣,难以抗衡叛军中的高手。

    就在气氛几乎凝固,

    正当在场有着数人长舒一口气面露喜色,又有着几人脸色难看正要起身怒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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