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空大师担心的轻喊一声。

    肖自在站在解空大师身前,用手拍了拍脸,保持清醒道:“放心吧,师父,我没事。”

    “阿弥陀佛!”

    “师兄,面对业障而能自持,宝静如此这般心性,可通过你考验了?”

    随着解空大师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穿着邋遢僧袍,似百衲衣般的老和尚,自某处亭台上一跃而下。

    他身形稍胖,一副笑脸模样,眼神清澈如孩童,手中拎着个酒葫芦,周身气息与自然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存在。

    正是灵隐寺隐居多年的上一代高僧,解空大师的师兄——解缘禅师。

    何谓“解缘”?

    解“我执”:世人被“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紧紧束缚,而“解”字第一义,便是解开这自我的牢笼。

    解“法执”:佛法、戒律本是渡河之舟,但若执着于舟本身,便上了岸也扛着船走,反成负累。

    “缘”者,因缘、机缘、相遇是也。此字如济公云游的路径,无处不是道场,无时不是修行。

    万法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其性本空。譬如济公游戏人间,遇官治官,遇民救民,遇妖降妖,他深深懂得随顺因缘,借缘度化。此“缘“非宿命,而是活泼泼的当下机遇。

    不仅要“解”恶缘、逆缘,将其化为道用,更要“广结善缘”以度众生。

    济公度化广亮和尚、与书生为友、点化市井小民,正是将此“缘”字运用得淋漓尽致。在他那里,一切缘皆是佛缘,一切人皆是佛子。

    而能以解缘为号,便是得了道济禅师真传法脉之人。

    只见解缘禅师灌了口酒,嘿嘿一笑:“勉强过关吧。这小子心中的杀孽虽重,但能在关键时刻为护师而战,心性未失,总算没白费你多年教导。”

    “昔日师弟以身渡厄,种下善因,今日终得善果,善哉善哉!”

    他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青木藏坊,摇头晃脑道:“外来的和尚,你这‘幽冥渡世’的路子走歪了。地藏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是大宏愿、大慈悲,不是让你强取豪夺、蛊惑人心滴。”

    “佛度有缘,却非强缘。你着相了,执念深重,已入魔道而不自知。”

    “不若跟在贫僧身边,学个二三十载的佛法,也好洗一洗你心里的污秽勾当啊?”

    青木藏坊见突然又冒出一个气息深不可测的老和尚,心中惊疑不定,色厉内荏道:“哼!又来一个说教的!你们神州佛门,就只会以多欺少吗?”

    解缘禅师嗤笑一声:“对付你,还用不着以多欺少。”

    他看向肖自在,眼神带着几分考较:“宝静,方才你以千叶陀罗尼破他法相,感觉如何?”

    肖自在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猩红稍稍褪去,但那股冰冷的杀意依旧萦绕不散,沉声道:“回师伯,弟子感觉尚可。但仍有些控制不住心中杀意。”

    解缘禅师点头:“杀心是刀,佛法是用刀的手。手若无力,反被刀伤;手若有力,刀便可斩除业障。”

    “你如今算是初步有了‘握刀’的力气,但要想运用自如,不伤自身,还差得远,更缺那握刀的技法。”

    “此间事了之后,你便暂且跟在我身边,学门手段再说,不过现在,让贫僧看看你的底子如何?”

    “是!”

    肖自在单掌竖在胸前,低头答道。

    随后,解缘禅师晃了晃酒葫芦,对青木藏坊道:“听见没?我这师侄还需要个磨刀石。外来的和尚,你就辛苦辛苦,陪他好好练练。放心,有老衲看着,你死不了。”

    青木藏坊气得浑身抖,他何等身份,竟被当成了磨砺后辈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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