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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下一刻,墨屋的天花板被一股巨力硬生生砸穿。

    碎石瓦砾如雨纷落,烟尘弥漫中,一道人影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落在下方的吧台上。

    怪异的是,吧台竟异常坚固,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那坠落的身影生生弹开。

    那人影失控地翻滚,撞翻了路径上的几张圆桌,最终瘫软地倒在狼藉的地面,发出一声痛苦而微弱的呻吟。

    “退后!”

    埃尔顿几乎是本能地低吼出声,猛地将保罗和温西向后拽去。

    天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是否携带致命的混沌污染。

    梅福妮紧握漆黑短刀,弓起腰背,重心下沉,摆出最利于爆发与格挡的姿态,锁定烟尘中渐渐清晰的身影。

    一个狼狈到极点的身影逐渐显现。

    这个倒霉鬼仿佛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灰白色羽翼披肩,被粘稠的鲜血浸染,小腿处更是血肉模糊,鲜血还在泊泊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他痛苦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的嘶鸣,挣扎着翻过身来,露出了头部。

    他竟戴着一顶六目翼盔。

    然而此刻,头盔早已不复往日的威仪。

    三对透镜碎了两对,只剩下空洞的金属框,头盔侧面更是崩裂了一大块,露出扭曲的金属茬,阴影之下,是一张模糊的脸庞。

    “这……这是……”

    温西捂着嘴,失声惊呼。

    保罗的声音也变了调,带着同样的惊骇。

    “逆隼?”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分,当彻底看清那标志性的六目翼盔时,脸上都露出了活见鬼般的神情。

    作为极少数与逆隼近距离接触过的人,他们可以肯定,倒在眼前的这个倒霉鬼,正是逆隼。

    可是……他怎么会以如此惨烈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又是谁?能把这位凶名赫赫的家伙伤成这般模样?

    此时再想起,全城广播中的咕咕声,接连不断的爆炸……所有的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猛地串联起来,勒紧了埃尔顿的心脏。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该死的!今天绝对不是偶然!

    赫尔城平静的表象之下,那积压了无数年的矛盾与暗流,此刻正如同一座沉睡万年的火山,被彻底引爆。

    “啊……”

    痛苦的呻吟声中,希里安恢复了神智,拄着锁刃剑,艰难地爬了起来。

    眨了眨眼,环顾四周,见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他也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怎么这么多熟人,自己这是要死了,开始走马灯了吗?

    那么自己该见到的,不该只有他们啊。

    掌心传来难忍的剧痛,将他拖回了现实。

    希里安握住了怀表,指针来到了危险的红色区间,这意味着他至少失去了近五分钟的记忆。

    “该死的……”

    他低声咒骂,强忍着浑身的痛意,尝试回忆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记得……

    记得自己与德卡尔展开了一场致命的追逐战,他凭借无处不在的孢子,不断地蚕食自己的认知与记忆。

    迫于无奈下,希里安不断地转移位置,保持距离的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然后……

    在他也记不清的某一刻,自己再次被归寂之力引爆了记忆,遭到了重创,狼狈地逃窜到了此地。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酒保马丁动了。

    他并未因希里安撞穿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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