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没有带给她恐惧。

    和经年累月的病痛感相比,方束这番细致繁琐的举动,反倒是让她感受到了方束的用心,心间升起一股被人重视的感觉。

    如此种种之后,方束终于取刀,并动手划开了肖离离的皮膜。

    只是他这一刀,没有直取对方的腹部,而是在对方的腋下,打开了一道口子。

    随即哧溜一声,方束就将自己的右手,探入了肖离离的胸腹中,并在对方的胸腹腔子里面摸索,最终碰到了一颗蹦跳之物。

    他微阖眼帘,放缓呼吸,更加沉下心神,去感应那物件的律动,并小心翼翼的渡入自家气血。

    此时此刻,肖离离的全身心,已然是全都被方束拿捏在手。

    咚咚咚!

    浓如铅汞的气血,灌注此女体内,让她苍白的肌肤,迅速红润,甚至连体表干瘪的筋肉,也开始丰盈一二。

    那藏在她体内的药参,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气血,顿时也活泛起来,开始大肆的吞吃气血。

    如此情形,正是方束在将自己的气血,喂养给肖离离及对方体内的药参,催动那药参成熟。

    这一催动,便是长达三个时辰。

    在这么长的时间中,肖离离身上的气息壮大,呼吸也变得强有力,眼中有光,好似焕发了新生一番。

    更让她感觉奇妙的是,她感觉自己全身心都被方束呵护着。

    如此奇妙感觉让她沉沦其中,难以自拔,更不愿自拔,仿佛自身已经和方束融为一体似的。

    这并非是她的错觉。

    方束的气血已经是单方面的侵入她体内,在其身心之上,处处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也正因此,方束的气血才能让她焕发生机,撑住其肉身,甚至还帮助她将体内那孱弱的本身气血,给重振提炼了一番。

    就在肖离离沉浸在这种恍惚的感觉中时,她的胸腹部陡然一阵刺痛,紧接着更是割裂般的疼痛,仿佛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撕开,让她心间呻吟。

    这同样并非是她的错觉。

    只见方束一手捏着她的心窍,一手持刀,已经是划开了她的胸腹,层层打开,露出了那已然濒临成熟的药参。

    红彤彤的药参,仿佛一株精致的珊瑚般,须发弥张,展露在两人身前。

    看见此物,方束更加的小心翼翼,但也更加胆大的,稳准狠的下刀,不断将药参扎根在肖离离体内的根须给切断。

    动刀之间,他额间细线也浮出,动用起本命虫胚的能力,清晰至极的俯看着肖离离肉身的气血走向,以及药参的根须变动。

    如此种种,方束仿佛是在豆腐上面雕花一般,手艺精妙绝伦,动作如切如磋,毫不拖泥带水。

    若是独馆主在场,瞧见了他这举止,对方只怕也要轻叹一声。因为哪怕是有神识作为辅佐,其所能做到的,也不一定会比方束要强。

    又是三四个时辰。

    一株根须细密、恍若人形的药参,终于是从肖离离的腹中,被剔取而出。

    其只剩下最后一条主根,还扎在肖离离的心窍之上,尚未被切开。

    到这一步,方束所能帮衬的,已经算是完事了。

    嗤嗤!他松开了长舌剑,让肖离离的身子活络,并且利索的从澡桶中一跃而出,穿戴起衣服。

    在澡桶里面,只剩下那药参,飘浮在血色药液上,和肖离离相伴。

    肖离离此刻还处在惊异当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方束疲倦的出声:

    “药参已经帮你取出,此行已经过半,剩下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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