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父女两人,她爹肖虎居然还是面露痛心疾首之色,道:

    “非是爹爹不念旧情,而是这姓印的婆娘,太过狡猾……竟然撕了收据。若有机会,爹爹定要好好教训她!”

    随即,肖离离便听见父亲又轻描淡写的吩咐:

    “你去告诉余勒,这期的道童名额早满了,着实是无法再插班了。

    但是念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可以让那孩子当个杂役,来我静室中打杂。

    有我肖虎在,杂役和道童并无区别,一样能学法、能吃灵食,偶尔还能面见馆主。”

    这话入了肖离离的耳中,让她着实是目瞪口呆。

    特别是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舅甥俩送来的灵石,直接就入了自家父亲的袖兜里面,被揣着。

    父亲老神在在的,并用目光询问她:“还有事?”

    面色古怪的,肖离离拿着一张杂役契书,默默的离开了静室。

    ……………………

    方束站在烧尾馆的大堂阶下,他的目光微晃,望着馆中一道路过的背影寻思:

    “那人的身影,怎地好像是印小简……这人也来这里拜师了吗?”

    看着对方那雀跃的步伐,他又看了看自家发麻的双腿,心情没由来的一沉。

    二舅余勒察觉到了他不安和躁动,其人的眉头也是微皱,但还是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可就在这时,一道丰腴的身影,从两人身旁晃过,对方本来只是路过,但是那人像是瞧见了舅甥俩,又特意走过。

    来人是个三四十的熟妇,面上带着假笑:“哎!真是你啊,余勒大哥。”

    二舅余勒微愣,礼貌性的朝着对方点头。

    “是我,印妹子啊!

    当年我上山,就是你带着我,走了一对蛇头兄弟的路子。”

    二舅余勒的脸上,终于是露出恍然之色,脸上也泛起热情的笑容。

    两人寒暄了一番,那熟妇也颇为热情,还夸赞了方束几句:

    “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可是来拜师学艺的?肯定能入馆,余大哥有福气了哩!”

    随后她似乎是察觉到,舅甥俩的目光正不断的向大堂中看去。

    熟妇这时一瞥,瞧见了肖离离的身段,便面上含笑:

    “余大哥,小外甥,你俩有事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礼送着熟妇后,二舅余勒看着缓步走来的拂尘女郎,明显也是按捺不住心间的焦急。

    他主动跨步上前迎接,并且拱手见礼。

    而方束看着那女郎迟疑的面色,心间咯噔一跳。

    果然,那肖离离的眉头皱起,无奈道:

    “余叔叔,方弟弟,你们来的不凑巧。着实没办法,这一期的道童早就满了。

    若是非要入馆,你们可以等到下半年,或者最迟明年,就会再招收一批新的道童。”

    听见这话,二舅余勒和方束的表情,都是微僵。

    但那肖离离则是话锋一转,还左右看了几下,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父亲说念在旧情的份上,可以先收方束弟弟入馆,当个杂役,就在父亲的静室中打杂,一样可以学道,偶尔还能面见到馆主。

    有父亲在,杂役和道童并无区别。

    而且先进来,占个坑,等到下次招收新一期的道童时,还可再参加,总比……耽搁年岁要强。”

    她将杂役的好处说了一番后,并没有问两人愿不愿意,只是停声,给两人消化的时间。

    这女郎似乎是笃定了,两人会选择先入馆从杂役做起,便直接将杂役契书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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