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一股温热涌起,浑身熏熏然。

    比起养精丸中那猛烈、生硬得好似夹生饭一般的药效,窦素芙的奶食,就好似一碗热粥,还是焖着煮得软烂厚实的那种,一碗下肚,又垫肚子又舒坦。

    得了五十钱一碗的奶食滋养,方束白日间埋头苦练的身子骨,一下子疲倦尽数去掉。

    他真想再来一碗!

    方束目光炯炯的盯上了窦素芙,但是窦素芙不再像刚才那般大方了。

    她警惕的身子向后一退,用屁股紧紧的坐在奶桶子上,并敲了敲奶桶,提醒:

    “一两灵石,一桶。”

    方束听见这话,炯炯目光当即消失,但他并没有面露失望,反而感激的看着对方。

    这等药膳,对方能白给他吃一碗,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而窦素芙瞧见方束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她的脸上没变化,但是心里头已经是软乎。

    她想了想,索性就从地窖里面,又提起了一方更大的桶子,这桶子足有水缸大小,累得她浑身紧绷。

    方束在一旁是坐立不定,有心想要上去帮忙,但又不敢有过多动作,生怕窦姐姐误会了。

    最后窦素芙揭开了桶子,直接用水瓢舀起来,白生生的手指抓着瓢把,连水瓢一起递给方束:

    “给。豆腐不能给你多吃,但是糟水可以吃个饱。”

    方束确认了一下,真可以用瓢直接吃,他面上欢喜。

    “姐姐真好!”

    随即他也就不客气的,咕噜咕噜,就像是要赶着去卖血似的,一连灌满了三大瓢。

    这饿鬼般的模样,让窦素芙咋舌,口中嘀咕:

    “吃这么多糟水,小心你尿急……”

    话说一半,她自行就闭了嘴,眼神飘忽不定。

    方束吃饱了糟水后,面色更加舒坦。

    这糟水中的灵气虽然微乎其微,但它也是大补,竟然能和道馆中的血馍馍相媲美一番。

    “多谢姐姐的款待,弟弟这就不叨扰了。”

    方束一抹嘴,纳头朝着窦素芙见礼,作势要告退。

    窦素芙也不再留他,款款的走到门口,打算放他出去。

    但是忽然。

    窦素芙那丰腴的身子,又抢先把门给压住,并冲着方束作了个噤声的嘘气动作。

    方束不明所以。

    很快的,他听见门外响起了奔走声,并且有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

    “别打我、别打!”

    是一女子正在门外夜奔。

    对方的身后,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跑?你能跑哪去!

    你个山下来的臭婊子,待会你还要求着我收你进门。”

    夜奔的女子一听声音就很年轻,还让方束隐隐感觉有几分耳熟。

    骂人的男子则是一听声音就很老,老猴似的。

    “不要!我不是奴婢,我不是来当……”女子似乎当真没跑了,一下子就被抓住,只是放声哭嚎。

    但那老头似乎不可怜她,啪的就有耳刮子声音响起。

    “不是?真以为是那牙婆子说的,我是给屋里那讨债赔钱货买的你?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子只是为了冲喜,是老子买的你!

    等伺候得老子死了,你也得跟着陪葬!”

    一番恶毒、怨恨、哀嚎的声音,在纸坊中旁若无人的响着,分外凄厉。

    但纸坊中,没有一个人出门去搭理,连窗户都懒得开。

    压着门的窦素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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