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黢黢的屋子里面走去。

    其口中还吆喝:“姐们儿有客咯!”

    等走入屋中,更加刺鼻的脂粉气味,钻入印小简的口鼻中,让他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这厮不由的骂咧道:“你这档口究竟是几等的,真有好货色么?”

    田填圈讪笑着:“有的,有的!”

    结果随即,一个又一个歪瓜裂枣,从印小简的面前晃过,彼辈或是蓬头垢面、或是蔫蔫的身上带病,或是声音哑哑,竟无一个好颜色。

    这让印小简不耐烦,屡屡作要走的动作。

    田填圈急的是百般劝慰、嘘寒问暖,甚至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乞求:

    “哥儿行行好,俺快一月没开张了,老鸨他们也不要俺来做生意,只能当龟公。你就当照顾照顾俺吧,再选选。”

    两人这般拉扯的动作,引起了屋中其他龟公、鸭公、娼妓们的笑话,或讥讽点评,或自相谑浪嘻笑。

    “这遭瘟的烂屁股,老鸨子若是让你开张,岂不是会吓坏了客人。”

    “烂人堆里遇上个穷酸货,谁不是可怜人呢。”

    印小简也是老嫖客了。

    他什么场景没见过,压根就不信田填圈的诉苦,反而不耐烦的道:“没生意你就去卖血啊,求我作甚。”

    田填圈大哭:“俺也想卖啊,但是血堂那边说,俺染了病,不收。”

    这话依旧没有让印小简有半点触动,他继续喝道:

    “卖不出去,你就去挖矿啊!指不定就挖到了宝药,一朝翻身。”

    这下子,田填圈不应声了,他只是抱着印小简的一条腿,继续哭哭啼啼,看起来是好个凄苦。

    两人闹哄间,整个屋子中都哄然,也引起了不少嫖客们的叱骂:

    “哭个甚!爷儿是来寻欢作乐的,又不是来听哭丧的。”

    “老娘最烦大老爷们哭了,把他俩叉出去。”

    馆子里的龟公、鸭公们涌上来,推搡间就要将印小简和田填圈扔出去。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条干瘦的人影晃荡而出,对方辨认着人群中的两人,顿时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咦!印小兄弟?”

    慌乱中,印小简抬头一看,发现又是一个同船的熟人。

    这干瘦者,正是那吕老道。

    只不过对方现在不再是身着道袍,而是穿着一袭花袍子,老脸上还傅粉,耳朵上还带花,一副并非是嫖客,而是鸭公的打扮。

    印小简惊奇出声:“吕道长,你怎么也在这?”

    “都让让,这是俺老吕的兄弟,劳烦都担待点。”吕老道挤入人群中,一如船上时那般仗义。

    他还强行扒开田填圈,骂咧:

    “姓田的,别耽搁大家做生意了,快起来。”

    结果好一阵的喧哗后。

    馆子里的人压根就没有给吕老道面子,而是连带着他,也一并的扔出了馆子。

    这仨站在巷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吕老道面色尴尬,他遂一吆喝:“难得相逢,走,爷今日刚得了赏钱,请你们吃酒去。”

    印小简见有免费的茶水吃,也就按捺住了躁动,打算先瞅瞅,一并听听这俩的遭遇。

    结果吕老道并非是带着他俩去茶馆酒肆中吃酒,而是花钱找茶博士买了几根蜡烛,又称量了几包用荷叶包起来的下水,再腆着脸赊了三个陶碗,坐在了一条水沟边上,请两人吃酒。

    残月如钩子,沟渠中的水流浑浊,又香又骚,怪味十足。

    印小简坐下,他看着那下水等物,却是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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