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能瞬间致命的弩箭。她算准了沈慕言不敢杀她,这张酷似风染霜的脸,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沈慕言立刻追上去。密林里的树枝像鬼爪般抓扯着他的衣袍,腰间的伤口被刮得更疼,血顺着衣料渗出来,滴在枯叶上。他听见前方传来弓弦绷紧的轻响,立刻矮身躲到一棵树后。

    “咻!咻!咻!”三支弩箭擦着他的头顶飞过,深深钉进前面的树干,箭尾还在嗡嗡颤动。沈慕言探出头,看见三个黑衣人正举着弩箭对准他,脸上的黑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嘴角狰狞的刀疤。

    “沈将军,安王殿下有令,取你项上人头,赏黄金千两。”领头的黑衣人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手里的弩箭再次瞄准了他的胸口。

    沈慕言忽然低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拔开木塞往地上一扔。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这是他从漕运司暗渠里带出来的迷烟。

    “咳咳!”黑衣人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弩箭顿时失了准头。沈慕言趁机冲出,匕首划开最左边那人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温热的腥气。

    另一个黑衣人刚要扣动扳机,手腕便被沈慕言死死攥住。两人角力的瞬间,沈慕言忽然发力,将对方的手臂往反方向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弩箭掉在地上。他顺势将匕首刺进对方的心口,却没注意到第三个黑衣人已经绕到了他身后,手里的短刀直刺他的后心。

    “小心!”

    花汐的惊呼声刚落,沈慕言已猛地侧身。短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反手将匕首掷出,正中黑衣人的眉心。那人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还圆睁着,映出花汐震惊的脸。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提醒,或许是沈慕言脸上的血让她想起了娘临死前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太像当年那个偷点心的少年。

    沈慕言捂着流血的肋骨,冷冷地看着花汐:“你救我?”

    花汐别过脸,声音发颤:“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她刚才看到那把短刀时,忽然想起了娘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的话:“沈家公子是好人,若有机会,帮他一把。”那些话,原来哪怕过了二十年,还是会刻在骨子里。

    沈慕言没再说话,转身往皇宫方向走。花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的蛇。她知道,慕容瑾的人还在暗处,沈慕言活着,她才有谈判的筹码——慕容冷越需要她这张脸安抚朝臣,慕容瑾需要她传递消息,而她,则需要用这场博弈,活下去,查清娘死亡的真相。

    快到宫墙时,花汐忽然停下脚步:“前面是玄武门,守将是慕容瑾的人,我们从角门走。”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浣”字,“这是浣衣局的通行牌,能进角门。”腰牌的边缘被她摩挲得光滑,这是她每次深夜从慕容冷越寝宫出来时,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沈慕言接过腰牌,指尖触到上面的温度,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他偷偷把自己的令牌塞给江姘婷,让她能自由进出镇国公府的花园。那时候的令牌是暖玉做的,握在手里温温的,不像这块木牌,凉得刺骨。

    角门的守卫看了腰牌一眼,果然没多问。两人刚走进宫道,就听见远处传来巡逻禁军的脚步声。花汐立刻拉着沈慕言躲进旁边的假山后,胸口的起伏带着后怕的急促。假山石缝里还留着些许脂粉香,是她上次与慕容冷越在此避雨时蹭上的。那时,他握着她的手,嘴里却叫着“染霜”。

    “慕容瑾的人已经开始搜宫了,他们说你劫持了我。”花汐压低声音,气息拂过沈慕言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药香——是她常年用的安神香,却掩不住身上的血腥味。“我们得去养心殿,只有在皇上眼皮底下,他们才不敢动手。”

    沈慕言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后心的伤口上。血已经浸透了月白色的宫装,像一朵绽开的红梅。他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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