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道是他们一直觊觎的目标,但由于气候寒冷、航道复杂,迟迟未能开辟。南夏的提议,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可以谈,但停火范围必须限定在印度洋东部,且南夏需承诺不与佛朗机人单独结盟。”
苏廉微笑点头:“南夏追求的是开放的秩序,而非封闭的同盟。停火范围、贸易规则、仲裁机制,皆可共议。”
谈判持续了十日,最终达成《好望角临时协定》:三方在印度洋东部停止敌对行动,共同打击海盗;南夏开放广州、泉州、科钦商港,佛朗机开放马六甲、果阿商港,红毛夷开放好望角、巴达维亚商港;设立三方仲裁委员会,处理贸易与航道纠纷。
协定的签署,让印度洋的紧张局势暂时缓解。但苏廉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他在给京师的信中写道:“佛朗机与红毛夷的矛盾根深蒂固,停火难以长久。南夏需借此时机,扩大会盟,巩固在南洋与印度洋的主导地位。”
景熙帝采纳了苏廉的建议,下令在广州召开第三次“海上安全会盟”。此次会议,除了原有邦国,还邀请了波斯湾沿岸的霍尔木兹、亚丁湾的阿丹等邦国。南夏展示了“追风级”巡航舰与新型龙炮的威力,同时提出了“海上贸易共同体”倡议:与会邦国共享贸易路线、关税优惠、航海技术,共同应对外部势力的干预。
多数邦国表示支持,但也有个别邦国因担心得罪西洋势力而态度暧昧。李东阳再次发挥其外交手腕,提出“观察员升级计划”:观察员邦国可先享受部分贸易优惠,待时机成熟再升级为正式盟友。这一方案打消了许多邦国的顾虑,最终有二十余个邦国签署了《广州贸易共同体宣言》。
会盟的扩容,让南夏在南洋与印度洋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如何协调众多邦国的利益,如何应对西洋势力的渗透与分化。景熙帝在御前会议上强调:“会盟不是铁板一块,是利益的共同体。要让盟友尝到甜头,也要让动摇者看到后果。”
三、太子随舰见习:海图上的成长与甲板上的风雨
京师,东宫。九岁的太子慕容彦对海疆的兴趣日益浓厚,他多次请求随舰出海见习。景熙帝起初犹豫,担心海上风险,但在太子太傅李东阳的劝说下,最终同意让慕容彦随陈璘的舰队前往马六甲,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见习。
出发前,景熙帝在武英殿召见慕容彦。他指着巨大的海图,语重心长地说:“彦儿,此次出海,不是游山玩水,是去看真实的海疆,去懂真正的责任。海图上的每一条航线,都是无数水手用生命换来的;每一个据点,都是国家的利益所在。你要记住,治国不仅要懂陆地,更要懂海洋。”
慕容彦用力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用心学习,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舰队从广州出发,一路向南。慕容彦在“白泽号”上的日子,过得充实而艰苦。他每天清晨起床,跟着水手学习掌舵、升帆、观测天象;上午向军官请教战术与航海知识;下午则在甲板上观摩龙炮的操作与维护;晚上则在灯下整理笔记,绘制简易海图。
陈璘对太子要求严格,从不因他的身份而有所迁就。有一次,慕容彦在观测天象时因疏忽看错了星位,导致计算的航线出现偏差。陈璘严厉地批评道:“太子殿下,海上无小事。一丝一毫的偏差,都可能让整艘船陷入危险。作为未来的君主,你必须做到精准、严谨、负责。”
慕容彦羞愧不已,从此更加刻苦。他不仅学习航海技能,还主动与船员交流,了解他们的生活与诉求。他发现,许多船员长期出海,思念家乡,却因通讯不便难以与家人联系。于是,他向陈璘提议,在舰队停靠的港口设立“家书驿站”,帮助船员传递家书。
陈璘对这一提议表示赞赏,立刻下令执行。此举赢得了船员们的广泛好评,也让慕容彦深刻体会到,治理国家不仅要靠武力与制度,还要靠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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