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站在台阶上,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只有挥之不去的厌恶与失望。

    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天际间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不过片刻,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紧接着,闪电如银蛇般撕裂暗沉的天空,雷声轰隆作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小乞丐背着兰妮塞给他的干粮袋,在泥泞的山道上奋力狂奔。衣袍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瘦弱的身躯上,每跑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物。凌乱的头发黏在额前,挡住了视线,他只能眯着眼,在雨幕中寻找着能避雨的地方。

    忽然,远处的荒野中,一座斑驳破旧的古庙映入眼帘。庙墙早已斑驳脱落,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却像是这暴雨中的唯一庇护所。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古庙跑去,脚下的泥水溅起,打湿了本就破旧的布鞋。

    “这场暴雨,像极了他被逐出家门的那夜… 同样的惊雷,同样的背叛。” 低沉的旁白在雨幕中响起,带着几分沧桑与悲凉,“命运的暴雨,似乎从未停歇,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他摇摇欲坠的人生。”

    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小乞丐捏着鼻子,借着闪电的光亮往里打量 —— 布满蛛网的神像立在角落,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残缺的轮廓;墙角堆积着不知名的秽物,苍蝇在周围嗡嗡打转。他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小心翼翼地钻进角落的草堆里,尽量避开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从干粮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咸鱼干,他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却让他觉得格外踏实。他又掏出皮囊里的山泉水,猛灌了几口,水从下巴滴落,浸湿了前襟,带来一阵凉意。

    可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突如其来的回忆打乱。

    马车在暴雨中剧烈摇晃,车轮碾过积水,溅起高高的水花。箭雨如蝗般破空而来,“咻咻” 的声响在耳边回荡。保镖们高举着盾牌,齐声高呼 “保护少主”,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悲壮,却又带着几分无力。

    少年时期的他,颤抖着探出车帘,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苍白的脸,眼神里满是惊恐与茫然。马涛 —— 父亲身边最得力的护卫,正挥舞着长刀,奋力挡开逼近的刺客,刀刃与兵器相撞,迸发出的火花在昏暗的雨夜里格外刺眼,却转瞬即逝。

    还有祠堂里的那一幕,“村民” 们脸上还带着憨厚的笑,手里捧着酒碗向他敬酒。可下一秒,他们就掀翻了酒碗,寒光闪闪的兵刃从袖中滑落,脸上的嬉笑瞬间被狠厉取代,像一群饿狼般恶狠狠地围了上来。

    小乞丐抱紧膝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将脸埋在膝盖里,声音带着哭腔,低声呢喃:“是父亲… 要杀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亲生父亲都容不下我?”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着脸上未干的雨水,一起滑落,滴进身下的草堆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又想起了那辆摇晃的马车。车厢内部因剧烈颠簸而吱呀作响,昏暗的油灯挂在车顶,在风雨中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忽明忽暗。那时的他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狼狈地靠在车壁上,手指紧紧抓着衣角,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马涛沉着脸坐在对面,低头擦拭着带血的佩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每擦一下,都像是在磨着心头的焦虑。马龙 —— 马涛的弟弟,则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扭向一边,满是不满。

    “三十个人保护少主?还不如派三十只鸭子!” 马龙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抱怨,“就这点人手,怎么敌得过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依我看,老爷根本就没把少主的安危放在心上!”

    “住口!” 马涛猛地抬头,厉声呵斥,眼神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人用的是军队刺击术,一招一式都训练有素,绝非普通山贼可比!这次的袭击,明显是早有预谋!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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