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绝境之中,竟还有人在暗中护着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还夹杂着交谈声和树枝被踩断的 “咔嚓” 声。武丁瞬间警觉,立刻捂住嘴,屏住呼吸,悄悄挪到树干后,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外看。
“头领,这里是夜枭的地盘!” 一个匪徒的声音带着紧张,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听说擅自闯入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怕什么?” 匪首的冷笑声传来,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早就和杨枭谈妥了,只要他解决掉那个小子,我们就给他五十头牛、五十匹羊,还有一百瓮好酒!武丁的脑袋,能换不少好东西呢,你懂什么!”
听到 “武丁” 两个字,武丁原本稍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攥住手中的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脏狂跳不止 —— 原来这些人,真的是冲着他来的,还勾结了山林里的势力!
他不敢再耽搁,跌跌撞撞地起身,脚下一滑险些再次摔倒,手掌撑在泥地上,被碎石划出几道血痕。但他顾不上疼痛,咬紧牙关,朝着与脚步声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很快传来惊呼声,想来是匪徒们发现了杨枭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乱作了一团。
“继续搜!” 匪首暴跳如雷的怒吼声震得树叶都微微颤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武丁,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
武丁在泥泞的山林中没命地奔跑,每一步都踩得深陷,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裤腿。他多次滑倒,身上沾满了污泥,手掌和膝盖被尖锐的石子、树枝划破,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和裤腿,火辣辣地疼。可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们的呼喊声如同催命符一般紧紧跟随,甚至能听到箭矢破空的 “咻咻” 声,擦着耳边飞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林中突然射出一支羽箭,精准地射中一名匪徒的脚踝。那匪徒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别管暗箭!” 匪首恼羞成怒,一把抹掉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的液体,双目赤红地嘶吼,“三十个人去林子里搜索放冷箭的小子,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翻了天!其余人跟我继续抓武丁,谁要是再让他跑了,我扒了他的皮!”
武丁趁机躲到一棵大树后,大口喘着气。他悄悄抬头,看向箭射出的方向 —— 在茂密的树影深处,一个身影正藏身其中。那人戴着黑色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眼神冷冽如鹰,手中的弓弦紧绷着,正瞄准下一个目标。
只见他再次抬手,羽箭呼啸而出,又射中一名匪徒的手臂。他每次射箭都故意只射伤不致命,却让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幽静的林间回荡,那些追兵本就心虚,此刻更是心生寒意,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武丁借着这个间隙,继续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开阔 —— 竟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崖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山谷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他退无可退,身后的匪徒们已经追了上来,密密麻麻地围在他身后,手里的刀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武丁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鲜血和污泥,可他依旧挺直脊背,眼神中带着决绝,缓缓转过身,回望逐渐包围上来的匪徒们。
“这一夜,你们辛苦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虽虚弱,却充满了嘲讽,“说吧,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让我死之前也做一个明白鬼!”
匪首瘫坐在手下抬着的椅子上,脸色苍白 —— 想来是昨夜追得太急,受了些伤。可他仍强撑着狞笑,语气阴狠:“你何必知道那么多呢?怪只怪你生错了地方,你不该出生在帝王家,在那里,太多人觊觎你所拥有的一切。要你命的人... 数都数不清!”
武丁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与不甘。阳光恰好穿透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