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
微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训练场内,驱散了最后一点深夜的凉意。
“哐当!”
外界一阵巨响,像惊雷般砸在季林耳边。
他翻身而起,手瞬间按在刀柄上。
在窗外渐亮的天色下,月见千代轻轻叹气:
“妾身本以为他今日不会来了。”
她转身拿起墙边斜倚的油纸伞,茜染振袖随动作轻扬,下摆的樱瓣纹在晨光里晃出残影。
指尖握住伞柄的瞬间,月见千代手腕微旋,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她从那看似寻常的乌木伞骨中,抽出一柄细长锋利的剑。
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优雅里透着凛然的杀气,哪还有半分先前温婉的模样。
当金属大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那位恶灵。
两个浑身是伤的队员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门边,身上的作战服破成了布条。
血顺着残缺的四肢淌下,想要移动,便只能在地上爬行。
其中一人抬起头,半边脸颊被划开深可见骨的口子,眼球混着血水往外凸,却死死盯着季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风箱在抽气。
“季……季林同志……”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有些语无伦次,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滴:“快……转移!玄之女士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快…和她汇合……”
另一人想附和,刚张开嘴,就咳出细碎的脏器组织。
“……夜未烬,他来了…他开始在管理局,杀人……”
那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濒临崩溃的尖叫:“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尸体!”
队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到腿上的伤口,一截白骨从血肉里刺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季林眼中的警惕更甚。
他审视着眼前的两名队员,非但没有上前,还问出一句:
“刻意倒在门边,是因为碰不了能量屏障吗?”
先前抬着头的队员喉咙里“嗬嗬”声更响,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在残破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
“屏……屏障?”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茫然,“我、我们不知道……玄之女士……”
“夜未烬。”
月见千代的声音里透着少见的冷意,她抬剑指向面前的两名队员,直接打断了对面的表演:“许久不见,你的演技与恶趣味见涨啊。”
她的话音刚落,队员瞳孔里的慌乱与痛苦便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洞。
他们趴在地上,不再动弹。只扬起头,静静盯着屏障内蓄势待发的两人。
下一秒,他们的嘴角开始以一种违背生理的弧度向上牵起,像是皮肉被无形的线强行拉扯。
皮肤在颧骨处绷得发亮,原本撕裂的伤口被这力道扯得更开。
深可见骨的创口里,血丝与碎肉黏着牙床,混着干涸的血沫露出来,似某种丑陋的兽齿。
“呵……”
低沉又怪异的笑声,从其中一人的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浓浓的恶意。
那声怪异的笑还没彻底消散,两名队员的面部突然腾起一缕黑焰,刚冒出来就顺着他们的肢体疯狂蔓延,瞬间裹住整具身躯。
没有灼热的温度,只有刺骨的寒意顺着空气往骨头缝里钻。
“滋啦——”
黑色火焰以人为燃料,在吞没两名队员后猛的向上拔高,火舌翻卷间,夜未烬已从火光最浓处缓缓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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