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项目再重要,也没有你们重要……”

    激烈的风暴过后,是疲惫而脆弱的平静。两人相拥着,坐在冰冷的客厅里,彼此汲取着温暖和力量。那场争吵像一场残酷的手术,剖开了脓疮,却也带来了愈合的可能。

    那一晚,他小心翼翼地照顾苏予锦躺下,为她拧热毛巾敷脸,倒温水,然后躺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她因为情绪耗尽而沉沉睡去。

    他看着她在睡梦中仍偶尔蹙起的眉头,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决心。事业的拼搏固然重要,但守护好身边这个愿意为他孕育生命、承受苦难的女人,才是他最重要的责任。裂痕已然出现,但他愿意用日后无数个耐心陪伴的日夜,去一点点将它修补。

    苏予锦是在一种极度疲惫后的深沉睡眠中醒来的。眼皮沉重,心口还残留着昨夜痛哭后的酸胀感。她下意识地往身旁摸了摸,空的。心里猛地一沉,难道昨晚的一切,他的忏悔,他的拥抱,都只是一场梦?

    就在失望即将蔓延开时,她听到了厨房传来细微的、有些笨拙的响动——不是微波炉的嗡鸣,而是锅铲轻碰锅沿,以及似乎是水流和轻微手忙脚乱的声音。

    她怔了怔,慢慢坐起身。卧室门没有关严,一丝食物的淡淡香气飘了进来,是米粥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点煎蛋的焦香。

    她披上外套,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厨房里,南乔正背对着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显得有些皱巴巴。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又看看灶台上的锅,手忙脚乱地调整着火候,动作生疏甚至有些滑稽。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与往日那个雷厉风行、或是疲惫应酬的他截然不同的背影,带着几分笨拙,却又有种异常的专注和认真。

    苏予锦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心中的坚冰,在那略显狼狈的背影和空气中平凡的食物香气里,悄然融化了一角。

    南乔似乎终于搞定了一份勉强合格的煎蛋,关火,松了口气般转过身,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苏予锦。他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带着歉意的笑容:“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我想着给你做点早饭。”

    苏予锦走过去,看了看那碗熬得米粒开花、香气扑鼻的白粥,又看了看盘子里那个形状不算完美、但金黄诱人的煎蛋。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吹了吹,送入口中。米香浓郁,温度刚好。

    “很好吃。”她轻声说,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过后的沙哑。

    南乔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连忙把煎蛋也推过去:“你再尝尝这个?”

    苏予锦夹起煎蛋,咬了一口。边缘确实有点过火,但中心软嫩,咸淡适中。她点了点头,低头默默吃着。这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甚至比不上她平时自己做的一半水准,但其中蕴含的心意,却比任何美味都更能熨帖她受伤的心。

    南乔就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吃,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才松了口气。他收拾着碗筷,状似随意,却语气郑重地开口:“我请了半天假。上午我陪你去医院,我们再找医生仔细问问羊水的情况。下午……如果你愿意,我陪你去逛逛母婴店?或者,就在家休息,你说怎样就怎样。”

    苏予锦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下还有青黑,下巴冒出了胡茬,显然也没休息好,但眼神是清明的,带着悔过后的诚恳和小心翼翼。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问:“项目那边……没关系吗?”

    “天大的事也没你和孩子重要。”南乔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我只属于你们。”

    这一刻,苏予锦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改变。不是口头上的承诺,而是切切实实的行动。哪怕只是请假半天,亲手做一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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