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灵能的渠道——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
萨麦尔慢慢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扫荡骸心了。”他简单地说,转身准备离开。
“萨麦尔。”身后响起塔莉亚的声音。
他停下哐啷哐啷的战靴脚步声,腰间的两把剑被锁链悬挂着,摇摇晃晃,在惯性作用下碰撞着。
他转过头盔,望着王座里蜷缩的疲惫身影。
“你变了不少。”塔莉亚说。
“没变多少。”萨麦尔沉闷地说,“没有。”
两人沉默对视着。
“你一直瞒着我这些魔族的事情?”萨麦尔问,“这些灰暗的、残忍的真相?奴役,仇恨,作为工具与奴隶而被创造,带着恨意朝着注定的死亡命运狂奔?”
“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关于我们种族的事情,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塔莉亚望着他,“因为我不希望你变得和我们一样,和这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憎恨。”
“你爱着这个精彩绝伦的陌生世界,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喜悦,幸福与期待。你爱着这个世界的每个人,像是神明爱着世人。”
“这个世界确实对我们很不好,但我不希望破坏了你对世界的热爱,不希望你也因此变得糟糕。”
“你是照亮我世界的太阳,我不想让阳光被污垢染黑。”
“我很抱歉,这个世界并非充满善意。或许大家都是恶棍,又或许,所有人都是渎神的罪人。”
沉默。
“嗯。”萨麦尔应了一声,“等我扫荡完骸心,我会看看地下有什么——也许有其他能补充灵能的东西。”
他慢慢将甲胄身躯转回去,在沉重的甲胄碰撞声中离开了。
塔莉亚抱着刚刚完工的骑士小玩偶,蜷缩在椅子里,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
在灰苔远野的边境线上,鸟群在阴霾的天空下扑扇着翅膀,落在骸铸战马的头上,落在粗壮的鹿角上,落在攻城锤似的庞大肩甲上。
安士巴靠着一块大石头,安静地坐着。那匹被大量冥铜加固了关节的巨大骸铸战马在旁边温顺地站立,像是一辆长腿的粗壮装甲车似的。
宽大而沉重的焰形大剑插在身旁的土壤中,像是一座火焰状的冥铜墓碑。
十几位桶盔的骸铸战士们拖着苔藓与根须编制的披风,在安士巴周围迟缓地游荡着,护卫着它们的君主。
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九分,薄薄的白色天光在云层中露出斑驳的光影。安士巴看着自己UI界面上的本地子午线时间显示,沉思着。
对方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整。
他动了动沉重的巨大蛙嘴盔——这有点困难。毕竟为了强化防御能力,他用厚重的冥铜板,把头盔与胸甲焊接在了一起。
他望着面前地上坐着的芋头小怪物,打量着小怪物脑袋上怪模怪样的冥铜钟型盔。
芋头小怪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抬起头,与安士巴对视着。
“哦呀!”芋头说,“请稍等……十几秒。”
安士巴移动着视线,面前的高草平原边缘,边境线上十几个剑盾腐尸骑士侧身移动,让出一条通路,构成一条骑士剑拱卫的长廊。
那尊轮廓棱角分明的哥特式骑士盔穿过冥铜剑拱卫的长廊,背后的盾牌、腰间的两把剑与甲胄微微磕碰着,发出哒哒的轻响。
十点五十分。安士巴望着UI界面上的时间显示。
对方提前十分钟到达了这里。数字十是个整数。
安士巴有点强迫症,他喜欢准时,也喜欢整数。
又准时又用整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