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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孙搬来椅子,请他坐下,又倒了杯茶。
几位妇女原本审视、狐疑、嫌弃的表情全部消失,急忙端来糕点。
吴终见他们这么殷勤,有点尴尬,因为他得把礼金再要回来……
“那个……这笔钱是我朋友给我买药的,你们看我这惨样,这笔礼金我……”
吴终还没说完。
借手机的姐就是一脸心疼道:“哎呦,外面这鬼天气,害的人出多少事故啊!”
“真是辛苦!您大老远来一趟,为了我家老爷子,结果摔成这样……”
“瞧您这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手臂还流血啦?赶紧的,去拿药箱来。”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拿来药箱,给吴终重新处理伤口,比他自己包扎的更好。
贤孙见他破衣烂衫,说道:“我车上还有一套旧衣服,但是洗干净的,您要不先换上?”
他父亲当场推搡他:“说什么呢臭小子,旧衣服?你直接去买一套新衣服啊!”
贤孙懵了:“啊?这附近哪有卖衣服的啊?”
这里是陵园,附近最多有卖寿衣的。
他父亲怒道:“你不知道开车去买啊!兔崽子赶紧!没礼数的。”
跟吴终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当即闷头开车去买衣服了。
对此吴终也没制止,他总不能就这么破衣烂衫吧?
他借这笔钱,本就不全是随礼,主要是给自己买衣服买药的。
结果人家太有眼力见,给吴终要回礼金的理由给堵了。
吴终张了张嘴:“那个,我很久没吃饭了,这礼金我……”
孝子立刻说:“您点我呢?晚上的席面怎么可能没有您的位置?”
“这三天的席您一定不能走,出殡那天你就站我后面……”
“……”吴终哑然。
只见他在伺候中,抽着烟,喝着茶,还有人给他送来糕点。
然后说道:“那个,我待不了三天,就今天来看看,一会儿我就走,所以……”
“哎呦!”孝子瞪大眼睛。
“您这是骂我呢?您能来上柱香,就够了,是我们招待不周,没有礼数啊。”
“连父亲的老朋友都不认识,那个……您定是老爷子的牌友吧?”
见吴终含糊点头。
一旁的妇女点头道:“无……吴尽夏?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老爷子常提起你啊。”
“是吧?”孝子愣道:“是的,我也记起来了。”
“老爷子是提到过,怪我这个记性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一家子围着他聊天,吴终不是多开朗的人,有一茬没一茬地应,都是人家在说。
这家子也是能说会道,礼数周全,硬是没冷过场把话掉地上。
见吴终不想多提与老爷子的关系,就没提,他们便转口开始说天气问题了。
又是一阵唏嘘,骂这鬼天气,害得吴终成这副模样。
至于吴终跟老爷子的关系,根本无所谓,压根没人在乎了。
人家进来磕头上香,随了一万块钱的礼,那到底是谁,就已经不重要了,礼数已经周全到极点了。
那妇女甚至连手机都不要了,知道吴终手机没了,直接拿了个半新的来。
哪怕没有卡,在现代社会连个WiFi也有用。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我还有一个旧手机,你尽管拿去用。”
“出门在外,没有手机寸步难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