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歌曲列表,音量调到这个刻度——既能顺风传入敌营,又不会立刻暴露你们的位置。”她顿了顿,指着舆图上标记的三个红点,“这三个位置,都是距离波斯大营约一里地的背风山坡,视野开阔,不易被发现。你们分成三组,分别潜入,在子夜时分同时播放,播放半个时辰后,立刻停止,带着设备撤离,不得有误,更不得被俘。若遇紧急情况,可弃设备自保,但务必将消息带回。”

    幽枭接过冰冷的设备,指尖触到陌生的材质,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他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领命,必不负王爷所托!若任务失败,属下提头来见!”

    “我要的是你们活着回来,不是你的人头。”上官悦淡淡道,“记住,安全第一,任务第二。”

    “属下明白!”

    行动计划定在三日后的子夜。月黑风高,大雪初停,天地间一片苍茫,正是潜行的绝佳时机。

    然而,就在行动前夜,一个不速之客,再次打破了将军府表面的平静。

    乌达蔓娅来了。她依旧穿着一身火红的狐裘,衬得肌肤胜雪,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据说是用乌苏王室最后一点珍贵香料烤制的坚果点心。

    “听闻将军前几日出城遭遇伏击,身体不适,蔓娅心中挂念,特来探望。”她将木盒放在书案上,动作轻柔,眼神却如同最敏锐的猎手,不动声色地扫过书案的每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上官悦为了研究音乐旋律,随手画下的、带有明显异域风格的鲁特琴草图,旁边还有几个用汉字标注发音的波斯词汇,比如“故乡”“母亲”“归来”。

    上官悦心中警铃微作,不动声色地将草图和写着词汇的纸条收拢,压在军报之下,语气平淡:“有劳公主挂心,些许小恙,已无大碍。落鹰峡的乌苏将士,近来可好?”

    “托将军的福,粮草充足后,将士们的士气好了许多。”乌达蔓娅笑了笑,目光在军报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追问草图的事,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忧虑,“只是,蔓娅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哦?公主有何不安?”上官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心中的警惕。

    “波斯主帅扎兰德,性格暴戾多疑,手段狠辣。飞云峪粮仓被焚,他定然料到我军粮草紧张,撑不了多久。如今见我军突然稳住了阵脚,士气回升,他必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想出更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乌达蔓娅蹙着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看起来忧心忡忡,“蔓娅担心,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再次集中兵力攻打落鹰峡?或者,用离间计、谣言等方式,动摇我军和乌苏盟军的军心?”

    她的话,恰恰说中了上官悦正在谋划的事情,只不过,对象调换了过来。

    上官悦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心中那股被她窥破秘密的感觉再次浮现。这个女人,太过聪明,太过敏锐,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被她捕捉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官悦放下茶杯,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公主放心,本王自有计较。波斯军若敢来犯,本王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至于谣言离间,只要我军上下一心,乌苏与大武盟约稳固,任凭扎兰德耍什么花招,也掀不起风浪。”

    乌达蔓娅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无声地解读着她的内心世界。探究的目光似乎在试图揭开她隐藏的秘密,敬畏之中透露出对她的能力的认可,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似乎已经触及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某些东西。乌达蔓娅没有再开口,只是缓缓站起身,优雅地告辞。然而,在她即将离开书房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穿透力,如同一根细针,直刺上官悦的心底:“将军,蔓娅忽然想起族中一句古老的谚语——有时候,声音比刀剑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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