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设计训练科目。她从现代军事教材里找了很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比如“突发情况应对演练”——她让几个士兵扮成“敌军”,突然从山谷的树林里冲出来,考验小队的反应速度;还有“负重行军”——让骑手们背着二十斤重的沙袋,在山谷里跑十里路,锻炼耐力;最特别的是“夜间侦察”——她把谷里的火把都熄了,让小队在漆黑的环境里,靠听声音、看脚印,找到她提前藏好的“情报”。
一开始,西域骑手很不适应。阿依木第一次参加“突发情况应对演练”时,看到“敌军”冲出来,下意识地就想单枪匹马冲上去,结果被“敌军”的木箭“射中”,被判“阵亡”。他气得把木刀摔在地上,说这种演练“没意思,不像真打仗”。
上官悦没批评他,只是把他带到山谷的最高处,指着远处的铁壁关:“阿依木,你知道铁壁关为什么叫‘铁壁’吗?因为三十年前,突厥十万大军来攻,守军只有一万人,却守了三个月——靠的不是个人勇武,是纪律,是配合。你以为真打仗的时候,会给你单枪匹马冲上去的机会吗?敌军的弓箭不会饶你,敌军的陷阱不会饶你,你要是死了,你的队友怎么办?你的阿叔怎么办?”
阿依木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在战场上逞英雄,被突厥的弓箭手射中了喉咙,死的时候才三十五岁。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溪流边坐了很久,第二天早上,他主动找到王焕,说要学唐军的队列。
王焕也有不适应的时候。在“夜间侦察”训练中,他因为看不清路,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流了很多血。他想放弃,觉得在漆黑的环境里侦察根本不现实。上官悦却把他带到山谷里,指着天上的星星:“王焕,你看,那是北斗星,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看到它,就能找到北方。西域骑手还会看月亮的形状,看沙子的纹路——这些都是侦察的技巧,不是只有白天才能侦察。”
她还让阿依木教王焕怎么在夜间辨别方向。阿依木带着王焕在山谷里走了一晚上,教他听风吹过不同树木的声音,教他闻不同花草的气味——比如沙棘的味道是酸的,骆驼刺的味道是苦的,靠着这些,就能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王焕学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以前的侦察方法太单一了。
半个月下来,队伍的变化很大。以前站队的时候,唐军和西域骑手总是分开站;现在,他们会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有的还会互相拍肩膀,开玩笑。训练的时候,遇到情况,不用上官悦下令,小队里的人就会自动分工——马术好的去追“敌军”,刀法准的去掩护,眼睛尖的去侦察。
阿史那鲁偶尔会来山谷看训练,每次来都笑得合不拢嘴。有一次,他看到阿依木和王焕配合着“俘虏”了三个“敌军”,忍不住拍着上官悦的肩膀说:“姑娘,你真是有本事!我阿史那部的儿郎,从来没这么有章法过!”
上官悦只是笑了笑,她知道,这些还不够。真正的战场,比训练残酷得多,她必须让飞云骑变得更强大。
考核的日子定在十月底。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山谷里就飘起了薄雾,把草地和树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里。上官悦站在土坡上,看着下面整齐列队的五支小队,心里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紧张。
这次考核的任务很复杂:让五支小队在两个时辰内,穿越三十里的复杂地形——包括树林、溪流、沙丘,然后侦察位于沙丘后的“敌军据点”,并带回据点里的“情报”(其实是上官悦提前写好的一张纸条)。为了增加难度,她还让李崇韬派了两百名士兵扮成“敌军”,在沿途设下巡逻队和陷阱。
“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上官悦在考核前最后叮嘱道,“遇到情况,不要慌,先观察,再决策,最后行动——这就是我教你们的‘OODA循环’(观察-定位-决策-行动)。还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队友。”
五支小队的队长齐声领命。赵青是第一队的队长,他以前是唐军的斥候队长,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