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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大人,”上官悦的声音清亮,穿透了校场的寂静,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上官悦从军三年,驻守铁壁关两载,黑石岭抗突厥,落雁谷救病患,黑风峡护百姓,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武朝的每一寸土地,对得起铁壁关的每一个百姓!”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曾被她保护过的军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今日之死,非我之罪,乃奸人构陷!观星阁挑拨离间,散布谣言,意图掌控铁壁关,大人若真为武朝着想,就该彻查此事,而非听信谗言,错杀忠良!”
“好!说得好!”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是之前那个扛锄头的老农,他涨红了脸,不顾身边人的阻拦,“上官将军说得对!肯定是有人搞鬼!”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比之前更响,不少人开始附和:“是啊,说不定真是观星阁搞的鬼!”“上官将军不可能是妖女!”“监军大人,您再查查啊!”
魏无涯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眼神沉了沉:“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煽动民心?”
“是不是妖言,大人心知肚明。”上官悦毫不退缩,目光锐利地盯着魏无涯,“时空裂缝之灾已被平息,铁壁关转危为安,波斯军也已撤兵,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大人不奖反罚,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斩我,莫非……大人与观星阁有所勾结,想借我的人头,安抚民心,好趁机掌控铁壁关的军权?”
这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要害。魏无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厉色:“放肆!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行刑!”
站在刑台两侧的刽子手,立刻上前一步。他们穿着黑色的短打,裸露的胳膊上肌肉虬结,手里的鬼头刀足有三尺长,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那是刚磨过的,刀刃上还能映出刑台上上官悦的身影。左边的刽子手抬起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冷风,直逼上官悦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支弩箭突然从校场东侧的屋顶破空而来!箭簇是特制的三棱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射中了举刀的刽子手、右侧的卫兵,还有监斩台旁的香炉!
“噗嗤!”第一支箭射中刽子手的肩膀,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黑衣;第二支箭穿透卫兵的铠甲,钉在他的胸口,卫兵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第三支箭则正好撞在青铜香炉上,“哐当”一声,香炉翻倒,香灰撒了魏无涯一袖。
“劫法场!有人劫法场!”校场西侧有人惊呼,人群瞬间乱了,百姓们四处逃窜,士兵们则慌忙举起武器,想要维持秩序。
混乱中,两道身影从人群中杀出——慕容嫣穿着一身红色劲装,腰间系着白色的腰带,那是突厥女子的服饰,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动作凌厉如蝶,转眼间就砍倒了两个拦路的士兵;乌苏达雅则依旧是那身银甲,只是甲胄上多了几处新的划痕,她手中的弯刀泛着银光,每一刀都直取要害,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飞云军的旧部,都是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一个个眼神坚定,跟着她们直冲刑台。
“保护监军大人!”校场四周的官兵们反应过来,纷纷举着长枪围了上来,形成一道人墙,挡住慕容嫣的去路。长枪的枪尖对着她们,寒光闪闪,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上官悦的心猛地一紧——她们还是来了!她急忙抬起头,对着慕容嫣使眼色,嘴角微动,用只有她们两人能看懂的唇语说:“快撤!别管我!”
可慕容嫣像是没看见一样,反而加快了速度,短剑一挥,挑开一支刺来的长枪,对身后的士兵大喊:“兄弟们,冲!救出将军!”
乌苏达雅也跟着喊道:“杀!为了铁壁关!”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监斩台上的魏无涯,却突然站起身。他掸了掸衣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