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壁关不会有事。”
上官悦点点头,借口头晕需要静养,独自登上了城楼。青灰色的城砖上刻着士兵的名字,“张三”“李四”“王五”,排列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歪斜——以前士兵们刻名字时,总会歪歪扭扭,有的还会画个小笑脸,而现在这些名字像打印出来的一样规整。远处的祁连山雪线比记忆中低了许多,永和十七年的这个季节,雪线应该到半山腰,而现在只到山脚,像是被人刻意调低了。
她试着运转天机镜的血脉心法,丹田处空空如也,没有往常的暖流涌动,只有一片冰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能量。她摸遍了腰间、怀中,甚至靴筒里,都找不到那面与她血脉相连的天机镜——以前天机镜总贴在胸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的温热,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将军,您在找什么?”城楼值守的士兵走过来,声音洪亮,动作标准地行了个军礼。上官悦认出他是老兵李虎,以前李虎总爱偷懒,站军姿时会悄悄把脚分开一点,而现在他的双脚并拢得严丝合缝,像一尊雕像。
“西城门的粮草清点得如何了?”上官悦故意问道,她记得永和十七年西城门的粮草是三千石,当时因为运输延误,少了五百石,李虎还为此挨了骂。
“回将军,已经清点完毕,共三千石,一粒不少。”李虎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补充“就是运输队的马病了两匹,下次得提前检查”。
上官悦的心沉了下去。傍晚时分,她以散步为名在关内巡视,街道干净得过分,没有小贩的叫卖声,没有士兵的打闹声,连狗吠声都没有。卖包子的李大叔还在老地方,蒸笼里的包子冒着热气,却没有往常的麦香,只有一股淡淡的塑料味。她买了一个,咬下去的口感像海绵,没有肉馅的油香,李大叔笑着说“将军您慢用”,笑容却僵硬得像是贴上去的。
走到军械库时,上官悦故意装作脚滑,伸手碰倒了架在门口的弓弩——那是一把复合弓,弓臂上有她亲手刻的“悦”字。守库士兵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弓弩倾斜的瞬间,就伸手扶住了,手指精准地扣在弓臂的受力点上,没有一丝缓冲,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好身手。”上官悦意味深长地看着士兵,士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回答:“谢将军夸奖。”
当晚,上官悦假装早早睡下,烛火摇曳,映在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她屏住呼吸,听着房梁上的轻微响动——以前房梁上有老鼠,总会发出“吱吱”的叫声,而现在只有细微的齿轮转动声。约莫子时,床底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假装翻身,眼角余光瞥见床底有个小小的红色光点,正对着她的枕头。
接下来的几天,上官悦开始“配合”这个虚拟世界。她按时处理军务,看的边防报告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涂改(以前参军的文书总写错字,会用墨团盖住);她去校场检阅部队,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没有新兵摔跤,没有老兵嘲笑,连呼吸的频率都一致;她甚至在议事会上提出“三日后带五百人去突厥边境侦察”,副将没有像以前那样问“将军,五百人会不会太少?要不要多带些弓箭手”,只是立正回答“是,将军”。
第七日清晨,校场的黄土场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阳光照在地上没有丝毫扬尘。上官悦在校场中央拔剑,故意手一松,佩剑“呛啷”一声掉在地上,剑刃朝着最近的一个士兵飞去。她清楚地看到,所有士兵的瞳孔在同一瞬间收缩,速度一致,没有任何人闭眼或后退——人类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在这里完全不存在。
当晚,上官悦在纸上写下“时间管理局”四个大字,用的是母亲教她的特殊笔法(横画末尾会带一个小勾)。她走到窗边,假装吹风,让夜风把纸吹向庭院。纸张飘到半空中时,突然毫无征兆地起火,没有火苗,直接化作飞灰,消散在夜色中,连一点火星都没留下。
“果然是虚拟世界。”上官悦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