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柔和的、朦胧的微光,是淡青色的,像清晨的雾,又像雨后的天空。

    这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神圣而诡异的美感,将壶身周围一小片黑暗悄然驱散——能看清灶坑边的小石头,能看清地上的干草,甚至能看清自己的指尖,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青。

    上官悦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她死死盯着那流动的云纹,大脑一片空白,连手里的壶差点掉下去都没察觉。她只能感觉到,那微光似乎在吸引她,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的目光牢牢锁在壶身上。

    更惊人的变化还在后面!

    那流动的微光越来越盛,从淡青色变成了浅白色,逐渐脱离了壶身的束缚,在她面前的空气中汇聚、拉伸——像有一支无形的画笔,以光芒为墨,在黑暗里勾勒着线条。起初是模糊的,像隔着一层雾,可很快,线条越来越清晰,色彩也开始晕染……

    她先是看到了一个低矮的茶几,浅木色的,边缘被撞掉了一块漆,露出里面的深色木头——那是她家的茶几!是她和弟弟一起挑的,弟弟当时非要选这个,说边缘的缺口像“小牙齿”,好玩。茶几上放着一个没吃完的外卖盒,是她最爱吃的黄焖鸡米饭,盒子边缘还沾着一点油渍,旁边扔着一双一次性筷子,其中一根的尖头断了——那是她穿越前一天中午吃的,当时急着去送一个加急快递,没吃完就跑了,还想着晚上回来热一热继续吃。

    然后是沙发,米白色的布套,上面有一块深色的污渍——是弟弟上次喝可乐洒的,她还没来得及洗。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蓝色的卫衣,袖子上绣着一个小太阳,是她去年生日时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一直舍不得穿。墙上贴着一张海报,是她喜欢的歌手,海报边角有点卷,是因为窗户没关严——她记得离开那天早上,风很大,她急着出门,忘了关窗,当时还想着“回来再关也不迟”,可现在看来,再也没机会亲手关了。

    最清晰的,是沙发旁边的小桌上,那盏卡通蘑菇夜灯——暖黄色的光,刚好照在桌角,夜灯的蘑菇盖是粉色的,茎是白色的,是她上高中时攒钱买的,一直用到现在。透过夜灯的光,她甚至能看到小桌抽屉没关严,露出里面半盒纸巾——是她昨天早上抽完忘了关。

    是客厅!是她在现代世界的家!是她只离开了几天,却感觉隔了一辈子的家!

    景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稳定,最后形成了一扇约莫脸盆大小的“窗口”——边缘是流光溢彩的浅白色,像裹了一层星星的碎片,内部的场景却无比真切,连茶几上外卖盒里剩下的鸡肉块都能看清,连夜灯的光在沙发上投下的影子都清晰可见。

    它就那么突兀地、奇迹般地悬浮在异世界荒原陋室的冰冷空气中,一边是土黄色的墙壁、冰冷的泥地、跳动的炭火,一边是温暖的客厅、熟悉的家具、柔和的夜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这样被这扇“窗口”无缝连接在了一起!

    她甚至能透过“窗口”,看到客厅窗外的景象——远处的高楼亮着灯,霓虹灯光晕在夜空里,像彩色的云;偶尔有汽车开过,车灯的光闪过,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遥远的汽车鸣笛声,虽然很轻,却无比熟悉,是她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

    巨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才没让尖叫冲口而出——手心的冰凉和嘴唇的温热碰在一起,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却更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梦。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放大到极限,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砸在冰冷的泥土地上,溅起一点细小的泥星,连带着肩膀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梦!不是幻觉!这只壶……这只壶真的能连接两个世界!

    巨大的狂喜像岩浆一样从心底涌上来,烫得她心口发疼。家!她看到家了!她不是永远被困在这个陌生的荒原上!她还有回去的希望!

    “爸……小乐……”她颤抖着、哽咽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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