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竹杖,或仗短刀,悉力格挡,然箭雨过密,瞬息间十数人应声栽入水里,鲜血在波间散开,染出暗红一朵一朵。

    “登岸!”

    秦小五肩头擦出一道血线,几乎见骨,他却恍若不知,抢先踏上码头。

    “杀!”

    玄铁巨门“轰”的一声内开,雨帘里扑出一队披蓑铁衣的守卫,手持钢刀,脚步齐如一线,杀声振木。为首一人形貌粗悍,目光坚凝,臂腕抡开,如风扫秋涛。

    姚克勤棍影迎上,两兵相接,火星四溅,才两合,二人心中俱是一凛:对手并不在己下。

    此人名唤洪翁,执一根细长铁棒,是洛水狱四牢头之一。

    洛水狱监狱长韩力拔,手下有东南西北四头:黄衫、段烟、欧阳峦与洪翁。此些人武功高强但均未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并未被外人所知。

    另一侧,秦小五与众弟子与岛上守军短兵相接。刀声交轧,金铁嘶鸣,惨呼夹怒喝,泥水与血水在木板上混成一片。

    乞行帮弟子仗一腔血性、古怪轻灵的身法强撑,可守军显然训练有素,攻守有序,渐渐逼得众人退向水沿,立足难稳。

    姚克勤重棍连番,虽不落下风,却也被洪翁死死牵住,无法抽身救援。他心念如电:此狱非寻常官署,守军之练,法度之密,皆出意表。看样子这洛水狱,远非表皮所见。

    秦小五身上再添两刀,血珠顺着衣襟滴落。他心里明白,再迟一刻,非但救不出人,今日来的这些兄弟,怕要交代在此。

    “弟兄们,跟老子拼了!”他咬牙一吼,脚下一错,横棍再上。

    就在此刻,夜色被一抹细长的影划开。

    一人如线,似风,夜中“无声”落地,脚步轻得不起尘。

    正是凭“瞬移之术”急至的影子。

    他毫无花俏,身形斜切进最密的打杀处。或肘、或指、或掌、或腕,出手短促,落点简洁,皆是要害。不见大的声势,落处却沉若千斤。

    “咔”“哧”“砰”

    三五招顷,一排守卫已或脱刀、或跪地、或倒仆,竟无一人看清他如何起式。

    喧腾的场面,被生生压下半截。

    影子未语,气息亦不曾乱一线。

    这一泼冷水,硬把失衡的局势拨回。

    紧接着,对岸忽有众人声嘶哑高呼,惶急到破了音:“住手!都住手,闫大人到!闫大人有令,统统停手!”

    一顶官轿被抬得七扭八歪,跌跌撞撞停在岸沿。

    闫望崖几近滚爬着从轿里窜出,帽子不知落在何处。

    只见影子瞬间来回横渡河面将其拎到众人面前。

    经历此等神速场面的闫望崖顾不得刚刚湿润的裤子,嗓子尖得似要裂开:“误会!都是误会!快停手!”

    守军闻县令如此心惊肉跳,刀锋一滞,互相张望,攻势缓了半拍。

    洪翁沉眉收棒,侧目打量影子,未语先退半步。心中暗惊:“刚刚此人出手便觉得其招式快的看不清,没想到瞬息之间竟横跨湖面……是个高手!”

    姚克勤虽惊讶这场面,但仍纵身回合众人。

    乞行帮弟子喘息半瞬,互扶聚拢,眼中仍带迷惘。这场杀到半途忽勒马回缰,究竟唱的哪出?

    影子立在当中,身形笔直如标枪,冷眼看闫望崖一步一滑地踏过湿木板。

    “开狱门,放人。”他只此四字,毫无转圜。

    闫望崖抹一把冷汗,几乎要作揖到地:“是是是!放,这就放!下官亲自去请!”

    他忙转身,逢迎道:“洪牢头,一场误会,还请开门。我将里头几位好汉请出来!韩狱长那边,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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