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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引擎的轰鸣渐渐低下去,舷窗外的云层被染上非洲大陆特有的赤金色——不是欧洲那种精致的金,是带着尘土气的、沉甸甸的暖黄。林野把父亲的笔记本按在膝盖上,封面的牛皮被体温焐得温热,里面夹着的那张合影露了个角,林墨的侧脸和父亲几乎重叠,只有眉尾那道浅疤是唯一的区别。

    “还有半小时降落,老吴发来了最新资料。”苏晚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是“绿洲生物科技公司”的官网,首页放着林墨的照片,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笑起来比父亲多了几分锐利,“他对外宣称是‘星火’公司唯一继承人,用你父亲当年的技术专利搞医疗扶贫,在内罗毕捐了三家孤儿院,当地媒体都叫他‘非洲的科技圣人’。”

    艾伦凑过来看,手指在屏幕上划着:“我查过他的论文,五年前发表过一篇关于‘意识数据化’的文章,当时被学界批为‘反伦理’,后来就没再公开露面,原来是跑到非洲躲起来搞实验了。”他顿了顿,“老吴说,绿洲生物的核心实验室不在市区,在北边的图尔卡纳湖附近,那里是无人区,特别适合藏秘密。”

    林野摸了摸吊坠上的“自由”刻痕,突然想起伊莎贝拉母亲的话:“你父亲总说,他和弟弟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一个往阳长,一个向阴生。”飞机颠簸了一下,开始下降,他看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内罗毕机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要找的,是父亲的孪生兄弟,也是害死父亲的帮凶吗?

    出机场时,热浪裹着沙尘扑面而来,比巴黎的夏天闷了十倍。一个穿迷彩服的华人举着“林先生”的牌子走过来,皮肤晒得黝黑,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我是老吴的发小,叫我阿凯,在这边做向导五年了。车在外面,林墨的人上午刚在机场转了一圈,估计是收到风声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苏晚把背包往肩上拽了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几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盯着他们,袖口鼓鼓的,明显藏着东西。

    “绿洲生物在机场有眼线,老吴提前跟我说了,别理他们。”阿凯引着他们往停车场走,打开一辆破旧的越野车,“这车是本地牌照,安全。我们先去市区的安全屋,老吴联系的线人晚上会过来。”

    越野车碾过坑洼的公路,路边的猴面包树像沉默的巨人。林野看着窗外掠过的马赛人村落,茅草屋上飘着炊烟,孩子们追着车跑,手里举着用铁丝做的玩具车。“老吴说,绿洲生物的医疗设备确实救了不少人。”他突然开口,“如果林墨真的在搞‘意识永生’,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好事?”

    “欲盖弥彰呗。”苏晚从背包里掏出瓶水,递给阿凯,“越是坏得彻底的人,越要装成好人。就像维克多,以前还捐钱建学校呢。”

    阿凯喝了口水,方向盘打了个弯,避开路上的**:“也不全是装的。去年内罗毕闹疟疾,绿洲生物捐了一大批特效药,救了我堂妹的命。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他们的研究员从来不在白天出门,实验室的卡车半夜才往图尔卡纳湖开,上面盖着黑布,谁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安全屋在华人聚居区的老楼里,两室一厅,家具都旧得掉漆,但很干净。阿凯把门窗检查了一遍,拉上厚重的窗帘:“我去楼下守着,有情况吹口哨。”

    刚坐下,老吴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屏幕上的他顶着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鸡窝:“林总,线人找到了!是‘星火’公司当年的老员工,叫陈叔,现在在绿洲生物当仓库管理员。他说林墨的‘意识永生’实验需要大量‘意识载体’,就是身体健康的年轻人,最近三个月,已经有十几个流浪少年失踪了,都跟绿洲生物有关。”

    “他怎么确定是林墨干的?”林野握紧了笔记本,“我父亲的笔记里没提过‘意识载体’。”

    “陈叔偷看到林墨的实验记录了,上面有‘星火’的标志,还有你父亲的签名——但陈叔说,那是伪造的,你父亲的签名最后一笔是上扬的,伪造的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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