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风景渐渐慢下来,高楼变成了青砖灰瓦的老房子,墙头上爬着干枯的爬山虎,门墩上坐着晒太阳的老人,手里端着粗瓷碗,吸溜着面条。“前面就是三学街了。”司机师傅操着浓重的陕普,“你们要找的老宅子,就在巷子里第三家,门牌号是17号。”
17号院的门是两扇朱漆木门,门环上锈迹斑斑,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写着“梅苑”两个字——是母亲的名字,林梅。林野伸手推开门,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像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枝桠光秃秃的,树下摆着张石桌,上面还放着个掉了瓷的粗瓷碗。
“这院子跟你母亲描述的一模一样。”张叔叔走进正屋,墙上挂着外婆的黑白照片,旁边是母亲和姑姑的合影,“你母亲说,她小时候总在槐树下写作业,你外婆就在旁边纺线。”他指着墙角的一个旧木柜,“‘星核’的数据,很可能藏在这柜子里。”
林墨刚要去开柜子,林野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柜子上有机关。”他指着柜门上的梅花雕花,“这朵花的花瓣能转动,跟我妈玉坠上的机关一样。”他掏出玉坠,对照着雕花转动花瓣,“咔嗒”一声,柜子的暗格弹了出来。
暗格里没有瓷瓶,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一叠信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母亲和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站在碑林的石碑前,老人手里抱着那只青釉梅花瓶,笑得满脸皱纹。“这是你外公。”张叔叔凑过来看,“他当年是碑林博物馆的馆长,‘星核’的第一批研究者之一。”
信是母亲写给父亲的,字迹娟秀:“建国,青釉瓶里藏着‘星核’的核心算法,我把它封在了瓶底的夹层里。外公说,这东西太危险,不能落在‘暗影’手里,除非‘星火’的传人带着玉坠来取。西安是我的根,也是‘星核’的根,总有一天,我们会带着孩子回来。”
林野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睡前给他讲西安的故事,说碑林的石碑上刻着千年的历史,说城墙根下的泥土里都藏着故事。原来那些故事里,早就藏着他们一家的使命。
“青釉瓶现在在哪?”苏晚递过纸巾,“信里没说具体位置。”
“应该在碑林博物馆。”张叔叔突然一拍大腿,“你外公当年是馆长,肯定把瓷瓶藏在了博物馆的密室里。我查过资料,碑林博物馆有个唐代墓室改造的密室,只有馆长才有钥匙——你母亲的文物修复工作证,就是钥匙!”
林野赶紧翻找信封,果然在最下面找到了母亲的工作证,塑料封皮已经泛黄,照片上的母亲笑容青涩。“我们现在就去博物馆。”他把工作证塞进怀里,“艾伦,你在外面接应,苏晚、张叔跟我进去,林墨负责侦查周围的情况,防止‘暗影’的人来捣乱。”
碑林博物馆里游客不多,讲解员拿着小旗子,带着一群游客在石碑前驻足。林野他们假装成游客,跟着人群走到“开成石经”展区——信里提到,密室的入口就在《石台孝经》石碑的后面。“张叔,你去引开讲解员。”林野低声说,“我和苏晚去找入口。”
张叔叔点点头,故意走到讲解员身边,指着石碑上的字迹问:“姑娘,这字是柳公权写的吗?我看着跟我家祖传的字帖不太一样。”讲解员果然被吸引过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林野趁机推着苏晚躲到《石台孝经》后面,用母亲的工作证插进石碑侧面的缝隙里。
石碑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入口,里面漆黑一片,飘着淡淡的霉味。苏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率先走进去:“小心点,台阶很滑。”通道里的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星火”的研究笔记,林野的手指抚过墙壁,能感受到父亲和外公留下的温度。
密室里放着十几个玻璃展柜,最中间的展柜里,赫然摆着那只青釉梅花瓶。瓶身是淡青色的,上面刻着几朵绽放的梅花,和母亲玉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林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