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看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沫,满心都是愧疚。
他艰难地抬手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灵气输送,气息微弱却带着几分释然:“我……何曾不想带小如姑娘走。”刚说完,又一阵剧烈咳嗽,鲜血溅在他玄色衣袍上,“可那时仙宗弟子围堵……强行带她,我们两个……都走不出玄清宗。”
原来他并非无情,只是权衡之下选了保我。我喉咙发堵,那句“都怪弟子害了你”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能说完整,只剩哽咽。
他察觉到我的情绪,虚弱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没事……”他喘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先在此地疗伤,伤好后……回宗门。”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用力点头,将所有的自责与悲痛压在心底,轻声应道:“好的,师傅。”林间的风带着凉意吹过。
我拢了拢他的衣摆,此刻唯有守住他,“守住这仅剩的牵挂,才能支撑着走下去。”
“数年后”
两年的时光,玄清宗大殿的香炉换了不知多少回香灰。
掌门亲自带着重礼前往云涯宗,“终于将能通万物、渡生死的巫师请了回来。”
此刻,巫师枯瘦的手指悬在温妍如(小如)心口上方,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缓缓开口:“此女子伤得不轻,剑上的斩魔之力已侵入心脉。”
站在一旁的温父早已红了眼,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恳求:“巫师,只要能救她,无论您要什么,我都能做到。”
他身后的玄清宗掌门也点头附和,为了请动巫师,宗门几乎掏空了半数珍藏,此刻只求能换回一条性命。
巫师捻了捻指尖,沉吟片刻:“我能救她。”话锋一转,他话里带着一丝凝重,“但她即便苏醒,也会忘记心爱之人——那道汉青剑伤,需以‘忘尘咒’化解,而这咒语,会抹去她心中最深的牵挂。”
温父愣了愣,随即咬牙道:“没事的,巫师。忘记了……对她反而是好事。”
比起失去女儿,“让她忘了那个曾让她身陷险境的人,或许才是安稳的归宿。”
巫师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既如此,我便施法。你们都出去,待一炷香后再进来。”众人依言退出房间,殿外只留香火静静燃烧。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当巫师推开房门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咒法已成,三日过后,温妍如姑娘便可苏醒。”
温父悬着的心骤然落地,连忙拱手道谢,而玄清宗掌门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这代价换来的生机,对苏醒后的温妍如而言,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遗憾?
两年时光,像山间的雾,散得无声无息。丁泽住的竹屋前,空酒坛堆得快齐了窗台,风一吹,坛口的余味混着霉味,成了这小院唯一的气息。
他每天从清晨喝到日暮,手里总攥着个褪色的香囊——那是小如当年塞给他的,里面的干花早已碎成粉末,却被他磨得发亮。
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打湿了衣襟,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对着空坛喃喃:“小如……再陪我喝一杯啊……”
有时醉到极致,他会把空坛错认成小如的身影,伸手去抓,却只碰倒一片酒坛,碎裂声惊醒了短暂的幻梦。
“体内的魔气早已被魔道掌门用秘法压制,可心脉处的空洞,”却只能靠酒精填满。
夕阳西下时,他抱着最后一坛酒瘫坐在门槛上,看着山雾漫过竹屋,模糊了远处的路。
“两年了……”他对着空气低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还是没找到……能不那么想你的法子。”
说着,“又仰头灌下一大口酒,任由辛辣的液体烧过喉咙,把眼底的湿意,彻底埋进醉意里。”
竹屋前的空坛又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