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确实太过鲁莽,还不知道如何变通,也幸亏如此才让我遇到了你,带着我接触到了真正的生活。”

    刨除掉多余的,被情感美化的修饰,对事件本身的描述没有问题……面前身为妻子的奥菲表现出的神态不似作假——难道方才自己的反应,真的只是从噩梦中惊醒?

    还是说,这是依托自己记忆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与认知,精心制造的幻觉?

    残存的荒谬感迫使弥拉德拿开奥菲捧上自己脸颊的双手,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念诵魔法,聚岩为刃,在奥菲写满惊讶的眼神中,刺向自己的大腿!

    鲜血如注。足以让常人昏厥过去的疼痛,如实地反映进了弥拉德的脑海。

    有实感。而且,幻觉没有因为疼痛而解除。

    “弥拉德?!为什么突然自残?你又不是血养咒的使用者,伤口会自己复原……”

    掀开被鲜血染红的被褥,奥菲摁住弥拉德的大腿,急切的释放着恢复之奇迹,让那狰狞的伤口缓缓愈合。

    “…我出去走走。”感受着身旁女孩肌肤的腻滑温凉,还有那份关心,弥拉德只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新愈合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奇痒,他忍不住想动手去挠,手还没真碰到,就被奥菲在半空中擒获,后者面无表情,固执地摇了摇头,

    “不要挠…我陪你一起出去。”

    “为什么?”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突发奇想,跑去做别的傻事?”

    奥菲张开手臂,向着弥拉德袒露出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你的伤已经好了……来帮我穿衣。”

    颤抖着手帮奥菲穿好衣物,弥拉德从这栋乡间房屋里走出,淡金长发的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时刻警惕着他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特异的举动。

    乡间的小道上,欢笑着的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代表着饥饿的蜡黄从他们脸上消失,每个孩子甚至都穿着最好的衣服。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麦田里,装载自动运行符文的魔像正在帮忙收割,农夫们见他走来,纷纷散漫地打起招呼,又回过头彼此交流着今年的收成。

    “哟,这不是弥拉德吗?”令人耳熟的招呼声。

    是罗根,灰白色头发的剑士正打着哈欠从树荫下站起身,慢慢走来。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友人,弥拉德定睛望去,果然还是那熟悉的不着调式的腔调,散漫但经过训练后已经略有样式的动作……

    ……原来如此。

    ……这样啊。

    弥拉德转身,迎着身后正歪着头,在用眼神询问着“怎么了?”的奥菲,伸手——

    刺穿了她的心脏。

    “喂!弥拉德,你在干什么啊?”

    罗根的惊叫,农夫们面上的恐惧,都在瞬间于此定格。

    “……啊,原来如此。身为妻子却没能察觉到丈夫的困境,算不算是一种失职呢?不过,最符合你心意的我能被你看破,看来真正的我是不太好相处的人啊…”

    奥菲轻蹙着眉,疑惑的程度好似在问今晚是要吃炖菜还是烤面包,

    “算啦…就让我尽到妻子的最后义务吧。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啦,我的弥拉德。”

    她拥了上来,血肉之躯融作虚伪的金液,被弥拉德死死攥住的心脏,正是圣剑的剑柄。

    他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