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召,怀着崇高理想,冲向魔道的阵地,但最终却化作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死的永远是那些没有背景的散修,那些被当作耗材的炮灰,又或者是那些需要依附于正道或魔道才能生存的附属宗门弟子。

    而那些真正位于顶层的正道仙门与魔道巨擘们,却很少亲自下场,他们高坐于云端,俯瞰着这场血腥的绞肉机。

    两方的正魔棋手就像是在下一盘棋,这片广袤的土地,就是棋盘,而其余的便是棋子。

    双方的弟子,为了各自上层画下的大饼与自身背负的正魔理念,为了守护,又或者是掠夺,在战场上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彼此都视对方为正魔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敌。

    而那些制定规则的大能们,却可能在某个云深不知处的仙宫里,品着仙茶,心平气和地商议着停战条件。

    可能前一天,某个附属宗门刚刚因为作战不力而被上宗严厉申斥,满门上下都憋着一股气,准备第二天与魔头们决一死战。

    后一天,他们就接到了停战的命令,因为双方的大能们,就某个新发现的远古秘境的归属权问题,达成了共识,谈妥了,决定和平开发。

    于是,战争就这么突兀地结束了。

    那些死去的弟子呢?他们死了,也就只是死了。

    他们的名字,或许会出现在功劳簿中,若是还留有眷侣或家属那还能换来一些抚恤。

    他们的死亡,从未动摇过正魔双方上层的半分利益。

    鲜血和生命,只是棋局中,一次无足轻重的交换。

    而清虚观,因为太过弱小,连成为棋子与炮灰的资格都没有,这才侥幸可以只是交付税收便可偏安一隅,得以喘息。

    玄元曾问过师父,这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师父只是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玄元,你要记住,清虚观的道统,比什么都重要,只要道统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

    后来,师父的寿元走到了尽头,临终前,他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

    他能感受到师父那双枯槁的手中,传递过来的不仅仅是掌门信物,更是一份对于未来的期盼,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玄元……答应我……让清虚观……活下去……”

    那是师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师父此生执念所在。

    从那一刻起,所谓的正邪之分,在他眼中便已不再重要,只要能让清虚观的道统延续,他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现在……清虚观……就要亡于自己之手了吗?

    不!绝不能!自己绝不能辜负师父嘱托!绝不能让清虚观的道统,断送在自己的手上!

    哪怕拼上这条性命,哪怕带着清虚观残余弟子亡命天涯,也一定要将这道统,流传下去!

    一股决绝意志猛然爆发,他朝着虚空中发出怒吼!

    “火桦长老!同为正道!你当真要袖手旁观,看我清虚观道统断绝于此吗!!!”

    这一声怒吼,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峡谷上空云层荡开了一圈涟漪,周身云雾为他的到来绕道而行。

    一道轻笑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呵呵……玄元,你这次也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啊,不过,我正道同门,同气连枝,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话音未落,一股威压轰然降下!

    那股威压,远超在场任何一位结丹大圆满,只差一线,便可踏入元婴中期!

    所有人都在这股威压之下,身形猛地一沉,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虚空中,一道手持兽骨的身影,缓缓浮现。

    正是天炉宗的火桦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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