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追了好几次,愣是连影子都抓不着。前阵子刚流窜到隔壁县,又闹出点动静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具体的细节,明天温同志他们来了你就全清楚了。不过我们战友念叨,年前就开始在周边各县找猎户了,专挑那种能进深山老林的老手 —— 估摸着是想请人带路搜山。”

    陈军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没再多问,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陈军心里透亮,估摸着在温玉成眼里,自己早就是能进深山的合适人选。

    傍晚的灶房里飘着浓油赤酱的香,一大盆红烧肉端上桌时,油花还在颤巍巍地冒热气。

    刘兵几个吃得鼻尖冒汗,筷子在盆里叮叮当当地碰着,嘴上直咂摸:

    “小军这手艺,搁城里饭店都得是掌勺的!”

    因着明天有任务,桌上没摆酒,连平时爱抿两口的刘兵都乖乖捧着茶碗。

    陈军没多留他们,送走人便扎进里屋,翻出背篓、绳索、还有磨得锃亮的猎刀,一样样擦拭检查,这些进山的家伙什,得提前拾掇利落了。

    如果真是要进深山,东西得备足备好了!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已经响起拳脚带风的声息。

    陈军正沉腰出拳,眼角余光瞥见个灰影从屋里溜出来,是那只猞猁。

    它贴着墙根走了两步,尾巴轻轻扫着地,显然是在屋里待得憋坏了。

    自打受伤那天起,这家伙就没敢走远,顶多在院子周围晃悠两圈。

    陈军收了拳,看着它试探着跳上石阶,动作已经灵便了不少。

    看来,这一身伤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简单吃过早饭,陈军便在壁炉里架起松枝,火苗舔着松木噼啪作响,将切好的肉块悬在铁架上慢慢熏着,屋里很快漫开一股混合着松脂香的肉味。

    还没到晌午,院门外就传来温玉成洪亮的嗓门:

    “小军!开门!”

    “来了!”

    陈军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掀开门帘迎出去。

    只见院外除了温玉成和夏明,还跟着三位穿着公安大衣的同志,帽子警徽下的眼神都透着股干练劲儿。

    “这是我们俩攒的细粮,过年分的,一直没舍得吃。”

    夏明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不由分说就往屋里走。

    “这怎么好……”

    陈军想拦,话刚出口就被温玉成打断。

    “这什么这?”

    温玉成眼睛一瞪,语气带着点不容推辞的热络,

    “只许你给我们送野味,不许我们给你带点东西?”

    他拍了拍陈军的肩膀,指了指身后三位同志:

    “去烧点水沏茶。今晚上我们不走了,明天一早统一行动。这几位是县里派来的同志,一会儿给你细说情况。”

    陈军引着众人在屋里坐下,把沏好的热茶一一递过去,目光扫过几人身上的衣服,眉头微微蹙起:

    “你们这身行头,这季节往深山里去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