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上来,疼得他差点又闭过气去……好严重的伤势。
他咬牙忍住,胸腔起伏间带着急促的冷气,才勉强支起半边身体。摸到地面湿冷的苔藓,抬手一看,嗯,握剑多年才会留下的痕迹。
剑客?
周围静得异常,没有鸟鸣回响,取而代之的是低沉水声在石壁间回荡。一股铁锈气,是血腥味还没散。他怔怔地低头一看左手手腕,缤纷丝线闪烁不停,几乎要当场消失。
这里不是现实。
得到的角色记忆只有碎片,他是在众人围攻下坠崖的,其他的信息还需要整理。
那这种记忆缺失就很好推理了,要么这人已经死了,要么他的意识体“载入”时恰好是这一角色的濒死时刻,前后时间差非常小。活人是不可能没有丝线的,就算是任映真也有黑色的丝线。
暂时按下纷乱思绪,他低头扫向右手手臂,几乎整条前臂都被粗麻布条覆盖和捆扎,上有干涸与新渗交织的暗红色污迹。他尝试动了动,基本没能成功,但刺痛集中在几个点上传来,伤口应该很深。
……若无奇迹,是难以再握剑了,可惜。
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一枚带血的“钉子”,便无他物。他将钉子收起,目光转向不远处。石缝边,一团漆黑的东西纠缠着。那是女人的长发。
女尸身上的衣服质地上乘,面朝下趴伏着,僵硬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曲在乱石间。感觉……倒像是被人扔下来的。
他爬过去把她翻了过来,拨开了她脸上糊着的头发。
是张原本很温婉的脸,小家碧玉,但有种古怪的错位感。眉骨和颧骨不协调,他说不上来。这应该不是她真实的骨相。
他伸手、指尖仔细地在女尸下颌线边缘触摸,试图寻找接口——指腹之下皮肤平滑,没有一丝起翘的痕迹。不是人皮面具。
女尸的耳垂上有一滴血色的耳钉。
任映真略一迟疑,将其取下。
耳钉离体的瞬间,那层细腻的皮肤瞬间像水面一样褪去,露出来另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他捻了捻这枚耳钉,暗叹稀奇。不知道观众为这一期节目投票了什么梗,但恐怕自己不会太好过。
再去瞧女尸耳廓线条,她耳后的那片皮肤上,一个奇异的图形赫然入目:宛如两枚斜插在一起的钥匙。这不会是天生的印记,应该是后天烙印。
“所以,你死时并非以本来面目。”任映真轻声道:“……你是谁?”
不,还是先关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底下来得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