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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食物,建造据点,淘汰别人。伊斯玛尔莱的带队方针问题很大,目前暂时还不足以致命。那八个人不杀死的话就会空耗物资。哇塞,八张饥饿的嘴,可明天就是第四天了,如果还没有减员,规则只会更严酷。
想赢,想要抵达第十期的终点——
想死。
又无法不为此感到抱歉,他竟然把死亡想成是那么好的东西。一切终结,他对死和对自己的人生一样感到恶心,又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干呕。
没有办法给任何存在辩护,没有办法跟任何东西和解。
这是离开的第四天,他算得上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里,他曾经和周迢共事的地方。把人生的一半剖出去,这件事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干过一次,现在又做,并不熟练,比之前更痛苦。可能因为对象是周迢。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人缘很好,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周迢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他总是默念只有活下去才会发生好事,听自己说最多次这句话的人就是他自己。这咒语没用了。他知道一切都是躯体化反应,挪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全身动弹不得,心异常平静。他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所有都是虚无,好像追赶在他身后的那些恐惧和幽魂也全不存在了。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的线。
神啊。
他是个无神论者,在濒死的边缘打转,选择最后迷信一次。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把所有的线从我的生命里带走吧。把我杀死吧,把我的生命也一起带走吧。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把身体塞进了冰箱里,天知道他从哪翻出来这么久远的保温设备的。可是这个落脚地简陋,冰箱的尺寸也大不到哪去,门关不上,脖子好痛。他把自己从这口冰冷的铁棺材里倒出来,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表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死亡并不被谁允许。神也不例外,神也不怜悯。
那么,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
温川想,班长可能在做噩梦。
幸运的是伊斯玛尔莱在俘虏们的背包里搜出了一些药品,其中有退烧药。他跟对方说明情况后得到了两片,给昏迷的人灌了下去。
他低头看看,脸上的红色还是没有退下去,伸手触摸额头,还是在接近皮肤之前就能感觉到热气。
【我早知道还有这画面刚才就不用光截图次数了,血亏】
【哇塞,哇塞,哇塞!!】
【这还不趁机……呃不是我是说呃……别封我号!!】
没有好转的迹象。他一次一次试探对方的温度,时间缓慢流逝着,每一秒都漫长无比。药没用吗?啊,毕竟这里是废弃的无人岛……不,不对,为了考验学生,考官们不也应该留下一些有用的医疗物资吗?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如果任映真一直这样昏迷不醒,虚弱下去,直到测验结束的话……
他不该想这些的,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只有握住对方的手才能稍稍感到温暖些。不行,绝对不行,班长不能有事,他会好——如果好不起来呢?如果任映真需要他保护呢?如果其他人、甚至是校舍里的其他人会趁虚而入呢?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不安?
伊斯玛尔莱她们要照顾伤员,要看管俘虏,要寻找食物和水……她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林听、祝安……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
那么。
只有他了。
光有决心是没用的,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这一点。他拔出一直插在自己背包中的镰刀。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