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愁,环形监控室内一片死寂,空气格外凝滞。中年考官端着咖啡杯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没有动弹;年轻的分析员则不敢抬头,兀自低头敲着键盘,总之先假装自己在忙什么吧。

    “那些所谓的合作共赢都是表演。”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考官说道:“男生1号根本不需要什么一起活下去的希望,我个人猜测,他只是想看到男生22号亲眼见证失败。”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绝望的结局。

    现在温川除了依附他,还能相信谁?除了任映真以外,他无人可信,无路可走。

    “还挺聪明。”年轻的分析员说:“但真恶心。”

    ……

    她不敢回头,总觉得背后有目光黏着,也分不清是任映真的眼睛还是那些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

    克劳迪娅准备去找剩下的两个女生,丛今越也好,刘今熠也好,她想看看她们会怎么做。她从来不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觉得那两人至少会强过她。

    校舍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格外响亮和突兀。她不敢靠近停尸房和关押俘虏的教室,打算先上二楼转转。

    她不敢大声呼喊,只能一间一间教室探头查看。

    终于,她在二楼被划分为休息区的教室看见了坐在角落的背影,是丛今越,肩膀正微微耸动。

    克劳迪娅心头一松,快步走近:“小丛,我……”

    她看清对方在做什么后,声音和脚步一同顿住。

    和她想的不一样,丛今越不是在哭。她正用自己刚刚用来拆除其他人项圈的那把自制金属小起子用力地撬着自己脖颈上项圈的接缝处。

    项圈坚硬的边缘已经在皮肤上磕出了印痕,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出细小的血珠。而丛今越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或恐惧,徒留麻木、疯狂的专注。

    “你、你在干什么?”

    “别过来。”丛今越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它、它会爆……”

    “我知道。”丛今越扯动嘴角,似乎想笑:“我就是想让它炸。”

    金属起子的顶端终于卡进项圈的缝隙,克劳迪娅听着一阵牙酸,却不敢上前。

    “我受够了。”丛今越一边机械地重复着撬动,一边语调飘忽:“伊茜死了,大家也是……活下去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等着看下一个死的是谁吗?”

    她的动作越来越粗暴,项圈开始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指示灯频闪。

    “该死的项圈、该死的测验……我恨透了这一切!我才不要它来决定我什么时候死,我也不要我的死变成谁的‘得分’!我不在乎我那个生存物资包会砸到谁头顶——我要自己来、我现在就要回家!”

    在克劳迪娅惊恐的注视下,她用力下压——

    “不——”

    她的尖叫声被沉闷的爆响淹没了。

    咣当。

    那柄金属起子掉在地上。

    为什么?又一个?大家最后都是这样?下一个会是我吗?

    她甚至已经哭不出来,只是浑身剧烈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咯咯”声。她得做点什么,她不想就这么待在这里,她蹲下来开始搜刮大家的背包。手抖得甚至解不开背包的扣带,这是全班同款——她干脆扯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都一股脑倒在地上。

    【通知:女生11号、丛今越,死亡。剩余考生:16人。重复,剩余考生:16人。】

    她在广播声里俯下身去,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辨认同伴的遗物。小半瓶水,那本笔记——一把短刀。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抢一样把它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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