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说出来。
任映真垂着的眼睫颤动了一下,脸上还是没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收拢。他们家祖传的好皮相,这小孩还没长开呢。可惜没有另一个弟弟叫他这么苛刻地品评,而任今也同时知道任意恒是不会这么看自己的——但可能会同样这么看任映真。
骨架偏纤细,便服是合身派的,肌肉线条有但很单薄,长期规律锻炼的结果。废物一个。C级别的异能又毫无攻击性。笨蛋一个。明明被他这样讲了却连一句像样的反抗或质问都说不出口。
我说过来就真的过来,百依百顺的小东西。
任今也当然很清楚刚才那话已经在弟弟心里捅了一刀。如果任映真确实是那种心硬如铁、能对家人的态度和评价完全无动于衷的孩子,做什么都是打在棉花上,欺负他这件事反而不会那么有趣了。
但任映真做不到,再怎么早熟,人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是会渴望被认可,对来自亲人的伤害产生本能的反应,这是一种基因编码。他看着任映真在现实基础上构建脆弱的防御工事,假装自己不会被这种事一次又一次刺穿。
而他恰恰喜欢这种找到工事裂缝并撬动它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他填写问卷,签订协议,最终从事那种工作的理由。他的职责正是揭秘。
“所以我要带你去。”任今也说:“这次说不定会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