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待着。任映真低头垂下视线去盯自己的鞋尖,这种态度果然取悦了对方。

    “初中应该要填职业规划方向了吧,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大概听格欧费茵的安排吧。总归是合适的。”

    格欧费茵最多只是不会推荐他从军从政,又不会害他。

    “哦……如果你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对某些领域有点意向,比如信息处理、后勤支援这类需要细心和耐心的岗位,跟大哥或者我提一句也行。”任今也漫不经心道:“也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安排。”

    “谢谢哥,但我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先不劳你和大哥费心了。”

    “随你。”

    光线昏暝,他们俩一齐被沉入这杯隔夜的冷茶。窗外流入霓虹灯光将色彩泼洒进来又迅速滑走,衬得皮肤质感近乎透明,任今也回转手腕捏了捏弟弟的脸,顺手把碍事的碎发别到耳后去。

    “看我。”他声音不高:“你眼睛好黑。”

    任今也在他脸上像玩找不同,指腹隔着薄薄一层眼皮轻轻按了按。

    【我不敢呼吸了很伟大的两张脸但是气氛不太对?!】

    【其实我觉得二哥如果演异世界真人秀也能火(擦汗)就算为了能一直看到这张脸我也愿意投票和追更的,belike A-07……】

    眼睛的形状更像父亲,脸型像母亲,头发比自己细软,下半张脸到嘴唇就完全不像了。

    他一点点比对过去,像在鉴赏一对同窑烧制、却因细微火候差异而呈现出不同釉色的瓷器。

    客观而论,自己的皮相更符合世俗意义上的夺目,但他就是觉得眼前这张脸更合他的个人口味。难道说爱情本质都是自恋这句话是真的?不然他怎么会迷恋一张长得跟自己七分像的脸呢。感觉像顾影自怜。

    他把任映真的脸捏得有点变形,看着对方目露迷惑,就知道任映真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动作的意图,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聪明不到这种地方也合乎常理。这点年纪,他还不懂。

    他收了手,身体靠回座椅阴影里。没到收获的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安抚一头不存在的躁动野兽。急什么。这玻璃娃娃横竖又跑不脱,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有得是时间。

    他的玻璃娃娃。是他的所以怎么样都可以。反正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他还有谁会在意任映真活得怎么样呢?只要不闹出去,父亲肯定站在他这边。

    任映真不明白任今也为什么突发恶疾,他觉得很古怪,又不好反抗,打不过是一说,没办法收场是另一说。

    这次探视后任今也忙起来了,见不到人影,他的生活就继续滑入按部就班的轨道。任映真认真筛选在格欧费茵推荐列表里的非核心岗位,像个会计评估自己的资产负债表,寻找不需要异能作为资本的工作。

    周迢家再令人贪恋那种温暖的烟火气息也是周迢的家。他不能一直赖在别人的屋檐下。

    正想这件事时,周迢就给他带礼物来了:“喏,给你。我妈说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任映真道谢,拆开包装,里面是个小巧的飘雪水晶球。透明的玻璃罩里,是一个微缩的雪景庭院,戴着红绒线帽、围着同色围巾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轻轻摇晃,细碎的亮片便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笼罩着那个小小的专注的身影。

    他一看到就愣住了。

    “我妈说你上次反复看一段影像资料,里面有个小女孩在堆雪人,所以……”

    后面的话没太进任映真的脑子。

    周未观察得很细致,那是一段关于冬季民俗的纪录片。不过他反复倒带并不是被雪景吸引,只是那个一闪而过的、堆雪人的小女孩看起来太像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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