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灼热的黏腻的感觉瞬间冻结,轰隆一声砸得粉碎!刚才还让他觉得好看的东西仿佛烧到了他的指腹,他猛地抽回手,但任映真温热的血还裹在他的指尖。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成冰,又轰然倒灌回心脏,冲得他胸口窒息般疼痛。

    “引脉已成。今日就到这里吧,殿下。”周夷则听见自己说。

    这之后。

    沈玄璃军令状还有一旬,周夷则日日都来,风雨无阻。每日总会有一段时间忍不住故意使坏,让自己的内息长时间滞留在一处无关紧要却的经络节点上,毫无规律地突进或退却。

    那跟用冰凌去摩擦骨缝也没什么不同,非常人能忍。

    但过了几日,任映真就习惯了他这把戏,不再为之动容或感到痛苦了。

    周夷则失去这唾手可得的隐秘快意,复又焦躁起来。

    他从任映真的脸上读出后者在数日子。只要沈玄璃如约返回……他不愿想下去。

    等到沈玄璃班师回朝前夕,周夷则再来,依旧装着他的温和规矩。今天意外的不例行捣鬼,而是直接向心脉窍穴而去。

    任映真听出不对。

    周夷则的呼吸变重了,按在他手腕的力度也开始颤抖。他犹豫一瞬要不要在此刻把手抽开,就见周夷则欺身而上。

    这位年轻将军的目光巡梭在他脸上,比谢沧还要灼热几分,却是另一种近乎实质的,滚烫的渴望。

    背后只有软榻,他被用力掼倒,撞得眼前发黑。

    几乎同时,那原本还算规矩地盘踞在他心脉的冰冷内息如同得到号令的群蛇,挤压他肺腑,令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抬起没被钳制的那只手,本想反抗,但只觉得一阵寒意冻住肩膀,再无法动了。

    “你疯了?……为什么?”任映真艰难挤出几个字,只觉得每次开口都像在吞咽冰碴。

    他感觉到周夷则身上散发出一股可怕的热量,奈何这具身体病弱从来不是作假,现如今也只有被猛虎按在爪下的份儿,力量悬殊得令人绝望。

    “为什么?”周夷则没钳制他手腕的那只手虎口扣他下颌,强迫他同自己近距离对视。妒火和毁灭欲沿着视线烧过来:“哪有为什么,怪你自己长成这样啊……把我师姐耍得团团转的样子。”

    “去告状啊,殿下,嗯?”他问:“哭诉给我的好师姐听,说她的师弟我轻薄了你?先不说她是信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我还是你这个短命鬼……”

    “再者,如果我弄坏了你,师姐还愿意要吗?”

    任映真没说话,只看着他,瞳仁剧颤。周夷则以为他被自己说动,稍稍放松内息的禁锢,俯身下去——

    不对!

    他猛地反手捏住对方脸颊,强迫他张口,猩红颜色就从嘴角漫溢出来,湿热黏腻的鲜血以惊人的速度染红了他的指根。

    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周夷则僵在那里,短暂的失聪后,屋里只剩下任映真剧烈呛咳的声音。他左手还死死捏着对方的脸,右手扣在手腕上,满手都是任映真的血。

    他并非没杀过人。沙场历练,见过远比这血腥的场面,可向来是直取性命的痛快。

    而他对任映真,真到了这样要活活逼死对方,在人死前还要撕碎对方所有尊严的地步了吗?

    就在他迟滞地思考之时,下腹处传来一股尖锐的剧痛。周夷则脸色由红转青再褪为惨白。他钳制任映真的双手瞬间脱力松开,整个人向后倒去。

    周夷则弓着腰捂住剧痛的部位,踉跄着从软榻上摔了下去,跌坐在地板上。

    他没想到任映真心肺被寒气压迫,刚受了好一番羞辱,咬舌自尽未遂……居然还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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