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屠尽仇敌,将辱他母亲的仇人尽数剁碎了喂鹰!如今他统一后的部族,就成了如今盘踞在草原上,令我国将士血染黄沙,北境大患的前身。”

    “一个出身卑贱,饱受凌虐,失怙失恃,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女奴之子——尚且能执掌命运,杀出血路!”

    “我是先帝嫡女,金册玉牒钦封的宁安公主。”

    “我任昭昭又有何不可?”

    “记住我的话,谢沧。”她的声音低下去,蕴含的力量却更加可怖:“这宫墙内将我视作弃物之人不可知晓……我必将杀回来。”

    昏黄光晕中,她缓缓起身,脊背挺拔,如同浴火涅槃的雏凤。尽管稚嫩,但她已经选了自己要走的路,不论通向何方,必然无人可挡。

    七彩蜃雾如同破碎的琉璃穹顶,碎片簌簌坠落,尚未触及地面便化作扭曲光点消散。笼罩帝都的沉重梦魇压力骤然一轻。

    数人同时站定,目光在空中交汇。

    沈玄璃眼中冰寒未退,她扫过周夷则回避她目光的脸,又见谢沧和任昭昭。宁安公主一张小脸尚有泪痕,但已是寻常人难有的冷静。

    她眉头微蹙,却无暇细问他人梦境。

    “映真呢?”沈玄璃问。

    “瑾王殿下、”谢沧顿了顿,“他是不是还在梦里?”

    “是了。”周夷则冷笑一声:“殿下心思重,做的梦想必也与众不同。”

    沈玄璃正欲发作好好管教一下师弟那张嘴,

    异变陡生。

    庭院中尚未散尽的稀薄蜃气,如同被无形的漩涡吸引,猛地朝某个方向汇聚,瞬间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散发着柔和七彩光芒的通道入口。

    一股强大而奇异的吸力从中传来,不容抗拒地将庭院中央的四人——沈玄璃、周夷则、谢沧、任昭昭——猛地扯入其中。

    天旋地转后,豁然开朗!

    场景未变,是四人都熟悉的皇子寝殿。宽大软榻上静坐着一个身影,身着常服,长发松散束在脑后。是任映真,他低头捧着一卷书,神态安然。

    见他还没出什么事,众人长出一口气,又呼吸骤停。

    因为榻边还有一个“沈玄璃”。

    “她”同样身着窄袖劲装,随意坐在榻边,一条腿曲起踩在榻沿,姿态闲适得近乎霸道。

    沈玄璃眼角一跳,她琢磨着,自己在任映真心中难道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沈玄璃”一只手正抚弄着瑾王殿下散落下来的一缕黑发,缠着发丝似在把玩玉器;另一只手则搭在人家膝盖上,指腹隔着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人家的膝骨轮廓。

    沈玄璃:……

    这事儿她确实常干,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任映真迟早是她夫君,她亲近他、照料他,有何不可?

    但眼前这一幕,她总觉得有些怪异。

    旁边三人钉到她脸上的注视则被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

    那个“沈玄璃”的眼神不对,她抚摸的不是人、而是没有灵魂,只供赏玩的玉雕。她忽然意识到……

    她对任映真,似乎并非仅是如此。

    正因她意识到自己与“沈玄璃”态度不一,她更无法接受任映真与“他”态度一致。我并不只是像喜欢某样东西一样喜欢你……原来你竟也全然不知吗?

    她看“沈玄璃”松开任映真头发,指尖顺着肩胛向下滑去,仿佛在丈量自己藏品的每一寸。“她”的眼神是一种不掺杂质的喜爱,才有一种非人感。

    而梦中的任映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神情平静,并无丝毫反抗之意。仿佛被亲昵地侵犯边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只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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