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被放在同一个大的地域框架下就可以。

    任映真可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养蛊。

    那么,他势必要绕开那个办事员的情报网。

    机会就在家门口。

    钢厂家属院离街道知青办不远,管理上有交叉,许多知青办干部的家属也住这边,信息流动速度很快。

    于是连续三四天,他雷打不动地像个蘑菇在家属院相对安静的角落待着,翻捡要用的草药。

    院里的女人们洗刷完锅碗出来闲坐聊天,对这个安静的少年见怪不怪了。

    她们都知道他是隔壁陈芝兰家的二小子,前儿还病了一场。

    至于陈芝兰的病大家也略有耳闻——据说是早年生任家小弟时落下的“下红症”伤了根本,在Omega里不算罕见,但折磨人。药罐子几乎没断过,整天唉声叹气“要是孩子他爸走得晚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小孩懂事,自己摘点不值钱的草药补贴家用。

    毕竟总去卫生所也不现实。

    他并不主动聊得热火朝天的婶婆圈里扎,但只要有谁跟他搭话,他就安静听着,简短回复几句。

    他有耐心,肯回复,婶婆们顺口问一句“你妈今天气色好些没?”,或者“哟,小真又来晒草药了?”,他就抬起脸,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黑沉的眼眸看过来,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然后轻声回应一句:“嗯”、“谢谢婶子惦记”、“今天太阳还好”。

    一下就混成了个家属院最受欢迎吉祥物。

    刘嫂子是婶婆其中最稀罕这孩子的一个,经常主动招呼他一起唠嗑。她是知青办刘主任的爱人,性格爽利,消息也最灵通。她时常倒水出来,总能瞧见任映真。

    她顺着陈芝兰的毛病聊到自家药渣:“熬药都熬烦了,都说川贝金贵管用,你看吃了这好些,夜里该咳还是咳,跟那破锣似的……你说这人……”

    她眼神一扫,有个漂亮蘑菇蹲在那。

    刘嫂子心中一动,抱着盆走了过去,语气比平时更加和缓:“小真啊,忙着呢?”

    任映真像是被惊动,抬起头,看清来人,脸上习惯性露出点笑来:“嗯,刘婶。晾晾草。”

    刘嫂子叹了口气:“唉,看你晒这草药,我就想起我们家那摊子药罐子……”

    她很自然地把刚才对吴婶子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神情忧虑:“你说这嗓子眼里的痰,咋就那么难清?堵得人喘气都不痛快!”

    任映真安静听着,手上翻草药的动作慢了下来。等她说完,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刘婶,我家倒是有个我外公留下来的偏方。”

    陈芝兰的爸去世好多年了,以前是四邻八乡都认的老药工。小孩这么说,她愿意听听看。

    “婶子说的症状像是老痰闷在嗓子眼,咳又咳不出、咽又咽不下、堵得人心慌,我记得用开金灯三钱、杏仁二钱、桔梗一钱五……”他具体说完了煮的方法,又叮咛道:“……一天两次。”

    他像是怕自己记岔了或方子不对症,马上又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最后补充道:“都是小时候听老人家随口念叨的,也不知记得准不准。婶子不介意的话就试试看,说不准有用。”

    刘嫂子半信半疑,但点点头:“你说的‘开金灯’是不是就是那个……外面裹着一层纸灯笼皮似的膜,撕开里头有酸溜溜小黄果子的?野地里长的?”

    任映真点点头。

    “哎呀!”刘嫂子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显出恍然又兴奋的神色:“对对对,我们叫挂金灯,小时候跟我奶奶去赶集,在野坡子上见过!她老人家也说过这东西化痰顶好使!就是少有人用了!”

    “看来八成是个老方子。你这孩子倒挺细心的,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