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掀开担架上盖的衣服一角。

    嘶——!

    围拢过来的众人发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鬼图打码可好】

    徐桂枝毕竟是见过生死的,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缓缓站起身,沉重地叹息:“像是淹死的。”

    此言一出,如同盖棺定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真淹死了?”

    “天啊,她真跳河了!”

    “……唉,造孽。”

    “啧啧,惨呐……”

    林红梅也是知青,还不知她在城里的父母知道这个噩耗后要怎么办。但仔细一想,他们家和徐家情况可不一样,家里摆着男Alpha却能让女性Omega下乡来,恐怕原本也没多重视这个孩子。

    尸体被抬去简单处理后埋葬。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了更实际的生存和重建上。

    任映真分到的活儿仍然相对轻省,在临时晾晒区分拣清洗半干半湿的粮食和草药,再在簸箕上摊开。

    刚劈完柴的柳如涛拎着斧头进小院就得到来自徐桂枝的最高指示:“涛丫头,缺人手,帮他分分好坏。”

    她忍不住去瞧任映真,结果他正认真低头小心地捻开草药的叶片,检查叶脉间的泥土。好像对跟柳如涛坐一块儿干活毫不在意。

    柳如涛将斧头倚在墙角,自己也拉过一张闲置的小马扎,坐在旁边不碍事的地方帮忙。

    药草的苦辛搅动着沉默的空气和她的心绪。

    过了一会,她用力搓了搓坚韧的根茎,没敢看他:“昨晚我起来去看柴火灶的封火。”

    她本是无法察觉他的情绪波动的,她面前都好像他所有动容只是刹那的错觉。

    可惜他们临时标记了。她能感觉到那微若无物的露水味道在平静之下波动。

    “我看见你把她拖出去了。”柳如涛说。

    两人都不再动作,空气仿佛凝固了。

    任映真抬头看她,如同湖面映照出猎鹰的姿态。她只看见了然。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呢?”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她说,语气里有种少年人的倔强。

    任映真沉默着,没回应。

    那她对他的道德底线还真是不太了解。

    “我也相信我奶奶的眼光和她的医术。”她郑重补充道。

    这话的分量其实更重。

    柳如涛相信徐桂枝的识人之明,相信奶奶为另一个Omega开方熬药耗费的心血,相信她不会看错一个真正心性狠毒之人。徐桂枝对任映真的态度就是一种无形的担保。

    “所以我是说,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你不要担心。”

    她这副急于剖白的样子。

    ……毕竟是这样的世界,毕竟是一个年轻人。

    任映真的声音仍然平静:“你知道吗,如果真的不求索报,你就不会跟我提起这件事。你这样讲话,很容易被误认为在威胁。”

    柳如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一下,她刚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解释两句,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就见他低头继续捻那已经有些发软的车前草:“关于之前我请你帮的那个忙。”

    Alpha的心脏仿佛被这句话捏住了:他提这个干什么?在这种时候?

    任映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气息,倒也没让她在惊疑中煎熬太久。

    他说:“也许在我离开河湾农场之前,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屋檐下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碾药杵的声音仿佛被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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